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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诺诺不大高兴,但也没表现得很明显,指了下手里的电话,起身挪了个位置到另一头,跟那男人隔了三四个桌子。
慕远应该是听到了那男人的话:“有人找你搭讪?”
许诺诺“嗯”了声,没在意这回事儿,追问他:“等我回去做什么呀?”
慕远卖起关子:“回来再说。”
许诺诺“喔”了声。
慕远淡淡道:“许诺诺,在外头给我安分点儿。”
他还真的挺能吃醋,一个陌生人也值得强调。
许诺诺:“你放心,我拒绝人很有经验的。”
“……”
慕远莫名噎了下,“追人也有经验?”
许诺诺心虚了:“理论经验还是很充足的。”
慕远轻嗤了声。
挂掉电话,那男人还在原地等着,从容不迫地端起咖啡冲许诺诺遥遥示意。
许诺诺直接忽略,反方向跑去电梯上楼了。
第二天开会,许诺诺在后排找了个位置刚坐下,这男人忽然出现,坐到了她旁边。
许诺诺抬起眼皮。
男人长得精瘦,又显得过分圆滑。
他很自来熟地介绍:“你好,又见面了,我是九院的沈竞,竞争的竞。”
九院是业内标杆,难怪他身上透着自信。
许诺诺微点了下头:“你好。”
会议已经开始,突然挪动位置显得不合时宜,许诺诺也没换位置,坐下来认真听讲。
沈竞却不时小声发表他对讲师案例的看法,颇有一番指点江山之感,全被许诺诺忽略。
他自顾说了好一阵儿有点口渴,拿起矿泉水喝了几口。
中场休息。
沈竞终于问:“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许诺诺看他一眼,只说了四个字:“我结婚了。”
然后抱着笔记本电脑,挪了个位置。
本以为说得已经够清楚,没想到下午场结束后,沈竞又缠了上来。
“结了婚也可以交个朋友嘛——”他说着拙劣的借口,一只眼睛眨了眨,“我跟同事打了赌,能问出你的名字,给个面子?”
许诺诺抱着电脑起身:“愿赌服输,听过吗?”
她本就生得极美,说这句话时眼里带着戏谑的笑意,眼波流转之间,沈竞觉得自己骨头都酥了,对她好感也越发加深。
许诺诺往前走,被他伸手拦住。
沈竞问:“今晚的酒会你来吗?”
今晚有个娱乐酒会,在酒店的地下酒吧,参与全凭自愿。
许诺诺没什么兴趣,却也没打算把行踪告诉一个陌生人,说:“看心情。”
晚上她自然是没去酒会,在酒店里写报告,又跟周樱打了个视频,查看小橘子近况。
才几天没见,小橘子长胖了一圈,身上的毛发也密集了,看得出周樱照顾得很好。
周樱把小橘子爱怜地抱在怀里顺毛,一边吐槽:“慕远没跟你约成会,易闵开心得跟什么似的,你说他是不是暗恋慕远?”
许诺诺笑起来:“有可能,不过你放心,他抢不过我的。”
门铃声忽然响起。
许诺诺说:“等我一下,应该是保洁来打扫屋子。”
她走到门口从猫眼里往外看了眼,竟然是沈竞。
他一双眼似是带着醉意,敲门声也越来越大:“许诺诺——开门——”
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了她的房间号和姓名。
“我知道你在里面!”
“出来喝一杯!”
“装什么高冷,明明长得骚得要命——”
许诺诺转身去拨床头柜的电话给前台:“喂,你好,我是702的客人,有人喝醉了在我房门前骚扰,请保安过来帮忙,否则我会报警。”
前台态度很好:“好的女士,我们立刻找人过去。”
挂断电话,许诺诺刚一拿起手机,就听见周樱有点焦急地问:“怎么回事儿啊?诺诺,你住的地方安不安全啊?听起来怪吓人的。”
“没事儿。”许诺诺很轻松地说,“我都习惯了,就是有人喝醉了发酒疯呢,保安很快就来了。”
周樱很担心:“那你千万别开门,也别挂视频,我陪你多聊会儿,刚才我都录音了。”
许诺诺安抚她:“不至于,都是同行,圈子很小,脸面还得要呢。”
周樱似是放下心来:“那你为什么习惯了呀?”
许诺诺玩笑道:“追的人多呀。”
“……”
保安很快赶到架走沈竞。
走廊终于又安静下来。
许诺诺没被这事儿影响,把当天的报告内容写完后很安稳地睡了个好觉。
隔天起来再去会议现场,沈竞远远地看着她,却没敢再坐她旁边。
一直到上午场结束,他才又走了过来,试图道歉:“对不起啊,我昨晚喝醉了胡说八道,吓到你了吧?”
“没。”许诺诺懒懒道。
沈竞一喜:“那就好,我还怕吓到你。要不这样,你留个联系方式给我,我回头买个礼物给你道歉。蒂芙尼的项链怎么样?”
许诺诺慢慢道:“就是被恶心到了。”
“……”
许诺诺没再理会他,转身去了餐厅。
但一想到接下来两天都要被他这么纠缠,胃口都差了一半。
也有点想念慕远。
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午餐后许诺诺回到会场,找了个靠过道的座位。
怕又被骚扰,她坐下后把大衣脱掉放到旁边的椅子上,摆明了拒绝打扰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