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大少爷的死也跟四夫人有关!人是被活活摁进池子里淹死的!”
“可不是!家主又震惊又失望,气得狠了,放话要四夫人和二姑娘受尽八十一道刑法,再除处以车裂之刑。”
“二姑娘没逃出去?四夫人放这一把火,不就是为了让一双儿女逃出司家吗?”
“二少爷逃了。二姑娘那个病秧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受了伤,跟四夫人一起被关进水牢了。”
“天道好轮回,果真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啊!”
几个交头接耳的丫鬟纷纷倒抽一口冷气。
司予心道,司珩和二夫人这事做得倒是极为漂亮,想来大夫人也推波助澜了一把。不过得想个办法把根骨给拿回来,等司绵死了,她根骨是不是也不能用了?
一路琢磨着回了芷兰院。
刚一进屋,二夫人便从风回铃钻出来,说了一大串,一句没听懂。但看她肢体语言,是极为激动欢喜的。还没来得及请空见翻译,二夫人便顷刻间化为一阵清风,朝窗外吹散了。
司予一愣,戳了戳空见的小脑袋瓜:“她刚说什么来着?”
空见吃的头也不抬:“她说她感知到自己的尸骨已被下葬,有高僧正在念经超度,怕是很快便能往生轮回。总之就是千恩万谢地跟你道了个别,也没啥别的话。”
司予:……
好的吧,看来这件事的各个方面都还挺圆满。
白天累得够呛,司予陪五夫人吃过晚饭,洗漱完毕,脑袋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最近一向酣睡无梦的她做了个梦。
梦里是个无星无月的暗夜,山风呼啸着,吹裹着她。她凌空立于山巅之上,手中握着一把长剑。
她知道自己在做梦,却不知道梦里的自己身在何处、要做何事。
脸有些痒,伸手挠了挠,挠出一手血。
她大惊。
接着长剑发出的莹白之光,她隐隐约约发现自己浑身是血。长发被血打湿,粘成一缕一缕。衣裙被血染红,湿漉漉地贴在身上。
她仿佛受伤颇重,却毫无痛感。
她心中生出惧意,挣扎着想要醒过来,却无能为力。
直到她低头望了一眼。
脚下是万丈深渊,深不见底。
最近才发觉自己有恐高症的司予,当即吓出一身冷汗,猛地睁开了双眼。
“小孩儿!小孩儿你醒醒!”
有人大声喊着她,拍着她的脸颊。
反应了一会,司予才发现是空见。
她抬手擦去额头汗珠:“怎、怎么了?”
“卧槽!你终于醒了!”空见使劲推着她,“你怎么睡得这么死?快起来快起来!有人来杀你了!外面打得热火朝天的!”
司予一惊,这才听到院子里的打斗声,像是有人砍裂了石桌。
自从突破无相之境,她的感知就变得极为灵敏,这种声响不可能察觉不到,定是被不知道什么原因给困在梦中了。一想起方才那个诡异的梦,她不免有些后怕。
待司予跑出去时,来人已经逃走了。
矜矜业业看家护院的夜缚灵道:“是司纶,已经走了。”
五夫人、丁香和石兰也被惊醒了。
五夫人将司予一把拉至怀中:“予儿怎么出来了?太危险了,快跟娘回去。”又吩咐丁香,“你去问问空闻大哥是怎么回事。”
“哎!”丁香应了一声就跑去夜缚灵跟前,“空闻大哥,你没事吧?”
夜缚灵清了清嗓子,矜持道:“无妨。”
丁香点点头:“哦。”又顺嘴夸了一句,“空闻大哥,你真厉害!”
她总觉得这位空闻大哥与她说话时,有些拿腔拿调,还挺奇怪,不过她也没多想。
被如此肯定,夜缚灵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不显,只深情地看着丁香道:“若是连保护自己女人的本事都没有,我岂不是太无用?你只需相信自己的眼光,并放宽心,我定会护你周全。”
丁香又点点头:“哦。”突然反应过来夜缚灵说了些什么,不由得大惊失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