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有些乱糟糟的,陶以一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
萧昼铮跟在闻吟后头,看着他毫不在意地掏出耳机戴上,靠着椅背开始闭目养神。
他的脚步一顿,在经过闻吟身边时,揣着口袋里的手指莫名有些蠢蠢欲动。
强行将心中升起的莫名奇妙的念头压下,故意迈开大步,拉开椅子:“刺啦!”
闻吟半仰着头,懒洋洋地掀开眼皮,正好看到萧昼铮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在后桌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心中微微叹息:果然是脑子不太好使。
陶以一不在,大家都开始骚动起来。好几个人朝萧昼铮围拢过来,闻吟蹙起眉,默默把耳机音量调大了些。
“还是铮哥牛逼啊。中考多少分来着?”
萧昼铮压了压帽檐,报出一个分数,然后抬起头,一脸的波澜不惊:“只是运气好。”
“呵呵,果然是大佬。”
闻吟被迫听了一波毫无感情的商业互吹,头都大了!只想赶紧离这个脑子不太好使的“铮哥”远一点,换个清净地。
尽管……长得是他的天菜。帅哥远观就好了,还是别凑得太近。
过了会儿陶以一又回来了一趟给大家排座位。
排队的时候,闻吟故意猫着腰往队伍前面站,想着这会总能摆脱掉萧昼铮,然而等座位分完,他差点两眼一黑。
他还是坐在萧昼铮的前面。
萧昼铮笑吟吟道:“好巧。”还生怕闻吟看不见他友善的微笑,做作地把帽子往上抬了抬。
呵呵。闻吟笑不出来。
自打初中,学校为了约束许多没有自觉性的学生,“同桌”早已被许多学校取缔,高中自然更是如此。
于是,前后桌就成了除同桌更“亲密”的存在。
这一切早已被陶以一尽收眼底,心中大呼不妙!
他没想到闻吟为了能和萧昼铮做前后桌竟费尽心机至此!
清了清嗓子,陶以一笑着说:“你们先休息一下,待会儿军训有的你们苦头吃,”他顿了顿,接着道,“各科课代表去找找老师,问问有什么任务。”
这句话他是看着闻吟说的。
闻吟顿时心领神会,陶以一大概是有什么话想要单独对他说。
其实陶以一想说些什么,闻吟大概也能猜个七七八八,无非就是那套别影响学习之类的。
闻吟一路上琢磨着怎么保证能显得更诚恳更真实一点,没成想到了数学组办公室,陶以一往椅子里一坐,慢悠悠地拧开保温瓶喝了一口茶,斜睨着他:
“你很能啊?”
闻吟:……?
见他还在“装懵”,陶以一冷哼一声,霎时又变换了一副面孔,用一副过来人的口吻道:“他长得很帅吧?”
闻吟的表情还是有些茫然,一时间跟不上陶以一的思路。
应该……是在说萧昼铮吧?
闻吟有些拿不准陶以一有没有在这个问题里给他下套,皱眉思索良久,谨慎地点了点头。
陶以一又露出一副“一切尽在我掌握之中”的神情,看得闻吟眼角直跳。
“我已经帮你看过了啊,班里呢你是别想了,”陶以一乐呵呵地抿了口茶,继而道,“其他班的随便你怎么作。”
闻吟:……就这?
“哦。”见陶以一眉毛一挑,闻吟只好又添了两字:“放心。”
陶以一看着电脑屏幕,一边喝着茶,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闻吟刚准备走,又想起了什么,朝着陶以一:“老师。”
“还有什么事?”
“借下防晒霜。”
陶以一的表情凝固了一瞬,翻出防晒霜丢给他,没好气道:“娇气。”
闻吟则是涂完后心满意足地回了教室,见冯嘉誉已经把语文作业写了半黑板。
他突然很想退出去看看……自己是不是走错教室了,走到隔壁文实去了。
不过这也让他意识到,他和陶以一似乎都把这个“任务”忘得一干二净了。
闻吟立刻暗地里把锅甩到陶以一身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而此事的罪魁祸首……正撑着下巴、看似津津有味地看着一本数学理论相关的书。
闻吟扫了一眼,顿感无趣。
还是听书有意思!
就在闻吟以为后桌全然沉浸于数学的海洋之中时,身后冷不丁传来:
“你在听什么?”
闻吟头也没回,身子往后一靠,听着耳机里“人族随本王杀敌!”,有些不耐烦道:“英语听力。”
“噢。”
就在闻吟以为终于没事儿了,脖颈处骤然传来的温热气息令他起了细细的小疙瘩。
“你身上什么味道?刚才好像没有。”
闻吟僵硬地偏了偏头,对上后桌的探寻的目光,突然想问:你是不是属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