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枪只是个警告。

行凶者微微偏过脸，朝简何这边看了一眼。不过简何躲得快，没有被他看到。

安静了大概两三秒，那个行凶者站起身，从小巷的那一头离开了。

躺在血泊里的男人见他离开，挣扎着想要在地上写字。

救人心急，简何先打了医院的急救电话，又打了警局的。

医生和警察来得很快，但还是晚了一步，男人仍旧死了，因为失血过多。

“约瑟巴内特，一个鱼贩，不久前因为偷窃被吊销鱼贩执照，”乔治唏嘘：“没想到没过多久就死了，还死得这么慘。”

死得确实惨。他的脸被划烂，腹部被剖开，内脏散落一地。而据留在这里的法医检查，他身/下那物也被凶手剁掉了，还剁了个稀烂。

如果不是凶手稍微止了些血，约瑟恐怕早就死了。不过由这点可以看出，凶手是在故意折磨约瑟。

简何比较在意他的身份。

约瑟巴内特，白教堂连续杀人案的重点嫌疑人之一。

1888119日，连续杀人案的最后一名受害者凯莉被收房租的人发现死在屋子里，鼻耳和乳/房被切去，身上部分皮肤被割了下来，体内器官被取出，分散在床上和桌子上。

凯莉本人只有二十六岁，是白教堂连续谋杀案所有受害者中最年轻漂亮的，同时也是遭受的虐待最惨烈的。除此之外，凯莉还有一点和其他受害者不同。那就是她是受害者中唯一有固定住所的。

种种异常自然而然得让警方和大众们的视线集中在了她的同居人身上。

她的同居人是个鱼贩，原本收入不菲，但不久前因偷窃被吊销鱼贩执照，从此收入暴跌，只能打零工来勉强维持生计。而凯莉因为他收入的减少，需要重操旧业上街拉客。这也导致了凯莉向同居人提出了分手，而且凯莉遇害前不久恰好和其分居了。

大众推断这位同居人对凯莉怀恨在心，先是残杀了多名和凯莉同身份的妓/女，借此来警告她。但看到凯莉仍旧执意要离开后，这位同居人便残暴得杀害了自己同居了那么久的女友。

而现在，这个嫌疑人死了，还是作为玩家之一被另一个玩家杀死的。

约瑟死前拼尽全力，用血在地上写了个字，看起来像是“尔”。

“警长您看，”有个警员忽然喊道：“我找到了凶器！”

他手里拿着一把薄薄的手术刀，上面沾着血。

乔治很惊喜：“说不定我们能通过这把刀找到凶手呢。”

简何对此却不抱什么希望。

那个杀人的玩家带着手套，留下指纹的概率太小了。而且手术刀不是什么特殊物品，想通过这一点查，恐怕很难。

那个“尔”也是个线索，不过名字里有这个字的人实在太多了，想查一遍恐怕也要废不少功夫。

正想着，简何忽然察觉到了一道强烈到让他无法忽视的目光。

他抬头看去，看到乔海站在人群中，正瞪着他，见简何看见他了，还特地翻了个白眼。

简何：“”

他出来得时候没有喊醒乔海，现在对方被人群的动静吵醒，发现简何抛下了自己，难免会不高兴。

乔治也注意到了这位看起来有些生气的“女士”。没办法，在一群惶恐害怕的围观群众中，他难免有点“显眼”。

“那位是您的女伴吗？她好像不太高兴。”

简何咳嗽一声，有点不好意思：“应该是因为我半夜出来没告诉他。”

“那就是您理亏了，”乔治劝简何：“会生气说明这位小姐还是在乎您的，您最好和她道个歉，哄哄她。”

简何更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