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邪不两立,江成川,你必须死!”
她抓着漆黑的剑,跨坐在重伤的男人身上,剑尖抵住他的心口。
这,就是最后了。
但她没有稳赢的把握,只是死死地盯着他,不让自己出一点错。
“遗言。”她近乎冷漠地说。
“哈哈哈哈哈……”她身下的男人摊开双手仰倒在地上,突然狂笑起来。
男人伸出手碰她的脸,无名指上的婚戒带来一丝冰凉。
“好歹这么多年的夫妻了啊张小酒,杀我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笑一个吧张小酒,但愿你不会为了今天后悔。”他的嘴咧开到最大的弧度,狰狞又恶意满满。
一声噗嗤,剑尖入肉,穿心而过。
世界好像都因此静了下来。直径几百米的巨坑中心,胜负已分。
周遭举着武器围观的人们目瞪口呆,却不敢多发出一点声音。
他们的眼睛里装满了恐惧。这就是两个s级特殊人类的对战吗?
张小酒抽身而起,丢下那把剑,步履蹒跚,浑身的伤,只给别人留下了一个狼狈的背影。
江成川杀掉了。
她稍稍抬头,阳光正好。
杀掉了。
她轻轻眨了下眼睛。
伤势太重,无力支撑。
“噗通——”她倒了下去。
……
“组长!组长!组长快醒醒!”
张小酒猛地睁开眼,瞳孔没有聚焦。
10秒之后,她定睛看。
面前的人穿着白大褂,带着大框眼镜,长相甜美,身材娇小……嗯,胸也很大。
“医疗组的……李晓楠副组长。”
“没错没错,就是我。”长发大胸少女摸摸她的额头,“怎么样,又做梦了吗?”
张小酒垂眸,“梦到了江成川。”
李晓楠:……睫毛好长!
啊不对!
“又梦到了吗?”李晓楠叹气,翻着她的记录本,一边看一边说:“真的很奇怪,按常理说您身为‘特殊人类’,应该是不必睡觉的,做梦就更不应该了。”
结果直接在体检台上直接睡过去了呢。
“嗯。”
“从大战之后都过了一个月了,您总共梦到了30次……江先生。”
“我病了吗?”张小酒握了握自己的手,她不需要睡觉的,却每天都入眠,每天都重复做着同一个梦。
这是江成川的诅咒吗?
“呃——我想就各项数据显示,我认为这很有可能是战后综合症的一种。”
张小酒冷静道:“不会。”
她是‘龙天’战斗组的组长,加入龙天十年有余,大大小小的战役参加了无数次,按江成川的话来说,对杀戮和血腥都麻木的女人,战后综合症?怎么可能。
李晓楠摇了摇头:“张组长,创伤后应激障碍可不是您想的那么简单,我认为,您反复梦到江先生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因为亲眼目睹爱人死亡,导致心理失调,这在医学上是合理的。”
虽然也不算是亲眼目睹,是亲手杀了他才对。
张小酒:……
“笑一个吧张小酒,但愿你不会为了今天后悔。”他那张充满恶意的脸,她依然记得。
张小酒面露凝重。
“其实您也不用太担心……”李晓楠尝试开解。
“果然还是江成川在诅咒我。”张小酒笃定地说。
李晓楠:“……”
不,诅咒什么的……她想应该不太可能。
“我应该怎么做?”张小酒抬头,听医嘱。
“初步判断是心理上的问题,可以给您开一些舒缓精神的药剂,但是效果不能保证。”
“好。”
拿着药走出医疗所,张小酒有些迷茫地站在路口。
“战后综合症……”她手里捏着装着药的塑料袋,轻轻呢喃着这几个字。
心里,有点空荡。
那场大战之后,龙天的战斗组把清扫工作也做的很好,‘魔神’组织也几乎被消灭干净。这个世界,好像又变回了安静祥和的样子,在各个角落里,有着自己的热闹。
仅仅是死了一个江成川而已。
“卡嗒。”打开家门。
一片死寂。
往常喷香的饭菜,没有了。
做饭的厨子被自己杀了。
张小酒踏进家门,瞥了一眼那放置在走廊立柜上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