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年初去迹部先生办公室他对我说的话,我发自内心由衷佩服他在商业上高瞻远瞩的目光。
好在这之后他们并没有继续找麻烦,而我也在公司忙了一上午结束大部分工作后终于有机会打开手机,果不其然好几条信息都是太宰治发过来的。最后一条停留在,[阿遥不回答我就当你同意了哟,下班后务必在门口等我!]
……
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消息。
继续往上翻,才发现一大堆无用的废话,诸如“今天看到了一条狗冲我叫实在是让人生气,作为报复我吃光了狗粮。”“国木田君一天到晚只有工作这个男人注定单身没救了。”
“实在是太无聊了,我要去给国木田君捣乱。”“楼下的咖啡店味道真的很好,阿遥下次可以来尝尝”……之类毫无意义的信息。
夹杂在其中的是“对了,既然这么无聊不如我去接阿遥吃午饭吧,正好在楼下咖啡厅喝咖啡哦。”
“阿遥不回答我就当你同意了哟,下班后务必在门口等我!”
——真是……这家伙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是在给别人添麻烦吗……
我无奈的揉着额头从楼梯上一边走一边回信息,手指在打字键上停留半天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才显得委婉一点。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带着哭腔的声音从楼下拐角处传来打断我的思路,手指微顿,我停下回复信息的动作站在原地。
是小田切的声音,她似乎忍耐着巨大的痛苦,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爱理,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另一个在我听来十分熟悉的声音含着无奈,以及淡淡的威胁。
是佐伯。
“你这样我会很难办的,这件事都已经跟你说了那么久,结果你连一点动作都没有。”佐伯顿了顿,继续道,“难道说,你想断了……吗?”
中间的词被压低声线,我听不太清,只能听到下一秒小田切爱理惊恐的声音。
“不……不能断!我、我做!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去,我……但你不能、你不能……!”
佐伯的声音变得温柔了些,“乖,既然你知道的话那就应该明白该怎么做。”
说完他声线压低变得暗沉,“最迟这周末,我要看到那个东西出现在它该有的位置。”
……
哒哒的脚步声朝楼下走去直至消失,应该是佐伯已经离开了这里。寂静的楼道只能听到小田切爱理无助的哭泣声。我望着手机不断闪动的图标,是太宰治的来电显示。
小田切的哭声减弱,而我站在漆黑的楼道上方握着已经被调成静音的手机没有动,半晌,直到楼下响起另外脚步声的离开才松了口气。
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在这个地方被人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被偷听也是很困扰的一件事。
这样想着我划开了手机继续向下走,来到方才两个人驻足的位置望了一眼楼上。
黑漆漆的楼道口什么都看不到,
“……太宰君,你工作很闲吗。”我忍不住想叹气。
“一上来就说这种话,阿遥真是冷漠啊。”太宰治轻笑着开口,放在耳朵上的无线电随手被扯下来扔进衣兜。
“所以呢,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女人恬淡清澈的嗓音从手机传来,太宰治无声得望着天空微笑。
“没有什么事哦,单纯想见你,这个理由充足吗?”
我一噎,缓缓走下楼梯,看着门外不远处单手插兜的男人。
砂色的风衣被吹起一角在空中不断起伏,男人修长的脖颈上一圈圈的绷带在日光下白的刺眼,他歪着头,唇角勾着淡雅而清浅的弧度,悠闲舒适地仿佛只是来散个步。
我眨了眨眼,放下手机走过去。
太宰治的笑有种神奇的魔力,每次看到都让人忍不住沉沦其中难以逃脱。
一定是美色蛊惑,我不断地告诉自己。
直到来到他面前,青年卷发柔软得垂下,他看着我,声音柔软的一塌糊涂。
“阿遥,我来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