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菲罗斯的声线平稳:“无所谓。”
路法斯语气友善:“我都行。”
我转过身翻了个白眼,打开了冰箱,“我这里只有酸奶和水果。请自便吧,先生们。”我拿出了一大玻璃罐的酸奶,突然觉得有点不对,“等等,”我转头盯着他们,震撼地睁大双眼,“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公寓,我的客厅里?”
“我昨天晚上开车送你回家。”路法斯眼神如此坦然,以至于对他的话语的信任似乎是必然的产物——虽然这显然不是问题的答案,“遇见了萨菲罗斯。我担心他会……”
萨菲罗斯截住路法斯的下半句,“路法斯副总裁像一个变态一样赖在这里不走。”
路法斯冷笑,“我是为了监视你!”
好吧,我从冰箱里出一盒草莓和蓝莓,洗净后放在陶瓷盘内,还从橱柜拿下一盒即食早餐谷片,完全无视了他们和风细雨(?)的讨论。将盘子、麦片和酸奶都放入右手边的托盘里,“请稍等,我去给你们拿餐具。喝水还是茶呢?”
路法斯神情微妙,“奶茶?”
“没错!”我兴冲冲地回答,“真的很好喝!”是曾主任教给我的秘方!
“还是水吧。”路法斯叹了一口气。
萨菲罗斯也选择了水。我从食物储藏柜里拿出了两瓶未开封的矿泉水,顺便找到了一盒咸味苏打饼干。因为独居的缘故我的碗柜里只有一个备用杯子,而现在这里有三个人——幸好我常备一箱矿泉水用来泡茶和招待客人。而碗盘则是成套的。我拿出三套碗和勺子,“不好意思,家里只有这些速食食品当做早餐。”
等我说完我倒觉得怪起来了——这两个人私闯民宅(?)、夜不归宿(?)、还在我这里蹭吃蹭喝,这样一想就超级过分诶!我为什么要道歉啊?!但当我的视线落在萨菲罗斯推到我这边的礼物盒,再理直气壮也有点心虚——怕了你们啦。我乖乖把餐具分给他们,“酸奶自取,加上水果就好了。喜欢谷片可以加进酸奶里。不喜欢谷片可以吃苏打饼干。”我忽然想到什么,“啊,我忘记把草莓切成两半了!”
“不用麻烦了,”路法斯说,“谢谢你,思薇。”
“切成两半就好了吗?”萨菲罗斯询问道。
“不客气。”我下意识礼貌性地对路法斯回了一句,然后望向萨菲罗斯,“对,因为草莓太大了,切成两半就刚刚好。”
“我明白了。”萨菲罗斯轻声说,用魔石凝聚出一把冰刀,向盘子里的草莓轻轻挥了一刀。盘子里的每一颗草莓都在下一秒被分成了整整齐齐的两半,而我眼里甚至连他的动作的残影都没有捕捉到。我被贴心的萨菲罗斯感动得眼泪汪汪,“谢谢你,萨菲罗斯!”让神罗1st特种兵为我切草莓什么的,我何德何能啦,“是用了八刀一闪吗?”
“嗯,差不多。”
刚刚加了几颗未切开的草莓落入酸奶里的路法斯冷笑一声,转而去拿蓝莓和谷物片。而萨菲罗斯也避开了蓝莓,选了些草莓和苏打饼干。
啊,可能是路法斯不喜欢苏打饼干,萨菲罗斯不喜欢蓝莓吧。不过既然这些食物都出现在了我家冰箱和橱柜里——
我当然是全部都喜欢!我全都要啦!
我每样都取了一点,雨露均沾。然后才拿起萨菲罗斯给我的礼物,“我现在就拆开看可以吗?”
萨菲罗斯点头。
我解开了被绑得很认真的缎带。在阳光下礼物盒的包装纸隐隐闪烁着金色的光点。里面是一个朴素的银白色纸盒,打开后里面是几只贝壳——洁白细长的纺轴长旋螺,一只淡红的女王凤凰螺,以及一只稀少的左旋白法螺。我惊奇地拿起那只左旋螺,“是稀有的左旋螺,在自然界里很少见呢。”
我的妈妈的业余爱好就是研究古代神话。我还记得有一次爸爸出差带回了贝壳,她给我小时候讲过的故事——在藏传佛教中,吹海螺代表释迦牟尼佛说法时的法音。乾隆还写了一首很烂的诗称赞僧人送给他的法螺,“白螺右旋为至贵”。此外,右旋螺还被视为能定海波平的神圣贝壳,若是渡江者若供右旋螺于船头,就能使江海风平浪静,护佑平安。而佛教中的“右旋”事实上就是现代贝壳分类法里的左旋:螺顶向上时,螺口朝向观察者。如果螺口位于右侧,则是右旋,反之则为左旋。
“嗯,有士兵告诉我这种贝壳很稀少。”萨菲罗斯温柔地注视着我,“据说,这样稀有的贝壳能带给人幸福。”
幸福……?
能获得幸福才很难吧?是比找到稀有贝壳更难的事。我笑了起来,“放心啦,如果贝壳真的能让人幸福,我立刻把贝壳也送给萨菲罗斯——这样就是幸福的永动机啦!”
路法斯扬眉,“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