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良雪慌乱得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声音充满了忐忑和小心的试探,“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不敢想象万一纪鸣辰知道自己的真面目会怎么样
会离开自己吧。
所有的人都喜欢那种柔柔弱弱充满保护欲的人,如果纪鸣辰知道自己就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人,还那样凶狠的打人。
他一定会离开他吧。
他怎么能离开他
他发现自己做不到自己想象中的坦然。
这一刻,他的心痛极了。
他知道自己沦陷了,和他妈妈当初一样没出息,并且更没出息的想要乞求他留下。
他甚至将希望寄托在纪鸣辰才刚刚赶到,什么都没看到也没听到的那一丝微弱的可能。
可此刻,傅良雨却看出来傅良雪突然间的慌乱,他恶从胆边生,声音讽刺,“早就在了,你说的话他都听到了,你用这张脸装柔弱算计人听到了,凶狠打人的残暴样子也看到了。
哈哈哈哈,我调查过了,你住的房子是纪鸣辰的吧,你说他会不会觉得你恶心,把你赶出家门你和你妈又得去街头抛头露面摆小摊卖饺子,不,说不定这次得乞讨。”
傅良雨完全理解错了傅良雪担忧的方向,房子什么的他从来就不在乎。
可是他的话却成功的让傅良雪更慌了,满脑子都是一句话,纪鸣辰都知道了。
这时候该怎么办傅良雪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手脚往哪里摆。
就在他慌乱的时候,纪鸣辰走到了他的身边。
感受到纪鸣辰的靠近,他不敢看纪鸣辰的表情,他怕看到他脸上嫌恶的神情。
他知道他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可最后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哎呀,被你发现了,我还想再装一装呢”
他在说些什么啊,他不能承认的。
“没错,你听到的都是真的,我不是什么柔弱的需要人保护的小白兔。”
不行,不能再说下去了。
“纪鸣辰,我根本不需要你,一个人也能活得好好的。”
不对,我需要你,你不能离开我。
傅良雪简直要崩溃了,仿佛感觉自己成了站在法庭上等待法官宣判的犯人。
然后,他感到一只手压在自己的脑袋上,声音带着不满,“叫哥哥。”
他猛的抬头,然后看到朝他笑得温柔的纪鸣辰,不知怎么的,感觉鼻子有点酸。
他开口,声音闷闷的,“我之前的柔弱表现都是骗你的。”
“嗯,我知道。”纪鸣辰回答,声音平静。
“我其实很凶悍。”傅良雪又加了一句。
纪鸣辰轻声一笑,“看到了。”
然后纪鸣辰还扭头看了眼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傅良雨,补充了一句,“是挺凶悍的。”
傅良雪瞪了他一眼,纪鸣辰却上前把傅良雪抱在怀里,在他耳边开口道“以后可不许家暴。”
一瞬间,春暖花开。
傅良雪感觉到自己就像是一个终于从屋子里逃出的囚徒,面对着充满光明的广阔世界。
他的法官给他宣判了无罪。
是他错了。
纪鸣辰和傅彦那个混蛋不一样。
他不会突然改变,也不会突然消失。不会因为他不如最初而始乱终弃,也不会因为他的凶悍而望而却步。
他甚至连犹豫都不曾有。
他曾经的承诺不是谎言,许下的未来也并非虚构。
他扭头声音含带威胁,“看你表现。”
可是他的手却紧紧的抱住纪鸣辰的腰。
纪鸣辰揉了揉傅良雪的脑袋,正想说点什么,外面传来了警铃声。
傅良雨被傅良雪和纪鸣辰这一幕打击到了,这导致他半天没说出来话。
他们两个这是怎么回事真的是兄弟分明就是有奸情。
直到他听到了警铃声,他这才反应过来,可他已经没有时间去诧异纠结傅良雪和纪鸣辰的关系了。
他可还记得,自己刚刚,杀了一个人。
傅良雪也从警铃声中抬起了头。
纪鸣辰举起手认罪,“我报的警。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看到尸体报警不是每一个公民的基本义务吗”
“你给我等着。”傅良雨咬牙,慌乱的想要逃跑。
傅良雪却从后面一脚踹上了傅良雨的腰,把傅良雨摔了个狗吃屎。
他踩在傅良雨身上,像一个得胜的大将军,“想跑,门儿都没有。”
纪鸣辰默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腰。
那一下,估计挺疼。
被抓住的傅良雨在法庭上大吵大闹,他坚持认为这一切都是阴谋,是傅良雪设下的阴谋,就是为了引自己上钩的。
傅良雪是重生回来的,他已经报复过他一次了,现在他好不容易再次回来还是不放过他。
什么在法庭上喧哗从重判刑
他大笑,他还有几年就要死了,判二十年,三十年,还是终身监禁对他来说都没差。
最后,法庭认为傅良雨精神有问题被扭送到国立精神病院关押。
事件到此落幕。
被关押在精神病院的傅良雨现在对于什么都无所谓了,反正他就要死了。
四周全是杀过人的精神病,他也不在乎,偶尔还能和他们谈论一下什么死法最无痛舒适。
三年后,他再次病发躺在床上进行紧急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