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绣拼命地向那光芒靠过去,随着距离靠近,光芒越来越刺眼
简绣再能视物时,周遭已经完全变了一幅景象。
凤舞倾还没发现简绣被困在自己的识海中,她和苏词出门,冷不防看见外面站着个人。
外面又开始下雨,变成了绵绵细雨。陵骨还撑着简绣给他的伞,一把老旧的油纸伞,伞面还破了几个小洞,断续漏着雨,却依旧难掩他通身飘逸的气质。
苏词记得他们刚刚见过,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凡人十分奇怪而危险。
“简绣,”陵骨冷冷喊她,“我的络子打好没。”
他眼神淡漠,仿佛能洞穿一切,凤舞倾条件反射般从心里升起一种熟悉的畏惧。
元婴期后,她从来没有再畏惧过什么。
除了面对鬼王。
但凤舞倾确定这个人只是凡人,觉得自己太过大惊小怪,便没放在心上。
很难想象,一个凡人会有这样的气魄。
修真界处处俊男靓女,凤舞倾见过无数风格各异的美男,很少觉得惊艳。可是眼前这位
,实在让人移不开眼。
白得几乎病态的皮肤蒙上一层雾气,衣摆发梢都往下滴着水。举着伞柄的五指纤长苍白,他嘴唇薄得像一片刀锋,微微下撇,不可一世的孤冷。
陵骨可以听到世间万物的心声,还能看见他们的心境。
方才他感受到了简绣那极其恐惧压抑的情绪,足够令他这个鬼王都有瞬间的毛骨悚然。
然而现在,那丫头原本平静无波的心境已经变了。
从前简绣的心境就像一幅浅淡的水墨画,非黑即白,有平湖如镜,闲云野鹤悠悠掠过湖面。
如今却浓墨重彩,湖水沸腾,鱼虾争相跃出。地上百花怒放,天上凤凰乱鸣。
陵骨觉得辣眼睛。
他仔细查探简绣的灵识,没有异常,不像是夺舍,她好像就是突然间变了。
“阿倾不做了,你去别处买吧。”苏词皱着眉,十分不耐。
凤舞倾拉住他,对陵骨行礼。她已经接收了原主的记忆,知道这个神秘的贵公子是自家常客。
如此美男,不可放过。
“既然答应了,就会做到,请公子稍等。”
苏词愣住,他的阿倾怎么能给这个凡人打络子
他还想劝阻,凤舞倾却对他道“我总得先把家里安顿好,你先回去,过几日再来接我。”
苏词皱了皱眉,想再和阿倾说说话,但那个碍眼的公子还在场,他只好改日再来。
苏词离去后,凤舞倾倒了杯茶,对陵骨笑道“公子请坐,我这就去打络子。”
陵骨来到镇上这么久,就从来没见简绣这么笑过。
她笑起来比平日板着脸的样子好看多了,腮边有酒窝,看起来又乖又甜,还带有一丝青涩的妩媚。
凤舞倾感觉到他的目光在自己脸上停留,更加自信地一笑,她看见陵骨手中的伞,“公子是来还伞的吗”
凤舞倾说着伸手去拿,陵骨却把伞往身后一藏,不让她碰到。
“打你的络子去。”陵骨冷冷道。
凤舞倾一顿,心中有些奇怪。她回到房中,在镜台前坐下,拿起才打了一半的络子,眼前忽的一花。
再回过神来时,她的灵识被关在了某个地方。
简绣坐在镜前,脸色苍白,身上被冷汗湿透。
“你是谁”那个声音脑在海中质问。
凤舞倾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任她如何自负自傲,也难免有些慌张。
我是简绣。
简绣在心里想,她抬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视野所及,凤舞倾也能看到。
即使突然发生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少女神情还是有些木讷,只有眼底泄露了些许不安与惊惶。
凤舞倾一愣,是这身子的主人吗她还没死她不是凡人吗,怎么会控制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