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什么
虽说苏母权倾朝野,可谓是盛极一时,连带着苏言这个嫡女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这一点苏言是知道的,从她来此之后周围人的反应不难推测出。
苏言那几个“狐朋狗友”王远等人,表面上看是经常玩在一处,实则还是以苏言为中心,依着她的喜好选择去哪个青楼听哪首曲儿,这些虽然是那个“苏言”的事情,苏言却也心知肚明。
苏家的权势,由此可见一斑。
苏母地位高是一回事,可这“进宫面圣”的殊荣也太
仿佛看清了苏言心底的疑惑,苏母却不紧不慢地润了润嗓子,片刻后才让苏言也坐下,她缓缓地道“怎么,不愿意去”
苏言摇了摇头“倒也不是。”
在苏母仿佛能窥透旁人心底所想的目光里,她略显拘谨,压下心里“这母亲官至丞相,果真是个老狐狸人精”的吐槽,随即也端了杯桌上的茶,脑子飞快地转想着该怎么回答。
茶乍一入口,苏言登时一个激灵
恐怕是厅堂少有人来,这茶也是隔了夜的,入喉冰凉仿佛冰块从口里滑过,一路刺激着到了胃里,苏言小腹一凉,心想若是换了个男子恐怕得喝出风寒来。
她抬眼,苏母仍面不改色地品着,就和喝白开水一样。
苏言咳了一声,谈起了正事“母亲,入宫面圣乃是莫大的殊荣,我自然荣幸,只是”
她顿了一下,说“此次进宫,可是有何要事”
苏母摇了摇头,神色有几分揶揄“你以为此番入宫是圣上召见非也,皇帝明日宴赏群臣,各家嫡女都会进宫集会,嗯,不过我苏家之位自是离陛下最近,你若有心面圣也是良机。”
苏言“”
合着是她误会了,还以为只要是入宫面圣就是皇帝召见。
不料,苏母放下茶杯又道“但此番圣上却有问及你,我便随口应下了,必会带你出席。”
苏言“劳母亲费心。”
答应得真“爽快”。
不一会儿,她想起自己并不了解宫中规矩,接着又问“可有什么事宜需要注意,我这还是头一回入宫。”
苏母皱眉,流露出些许笑意“你幼
时常入宫,和皇太女二皇女玩耍,看样子是年岁渐长记忆却不行了,都给忘了一干二净。”
苏言一惊,又听苏母回答她方才的问题“服饰着装这些下人们懂,你不必操心,其余的,一切随意就照着家里的来,还轮不到旁人置啄。”
这语气里是身居高位者满满的自信,苏言松了一口气,心说这样的家世,倒也给了她足够的底气,但长久下去还是得靠自己,便回苏母道明日礼仪等事她会自行注意。
苏母似乎是欣慰的点了点头,苏言心底一动。
她心想其实这个母亲,待自己很是不错,虽表面疏离,但稍有了解就能知道,苏母给了子女最大的底气。
苏言“女儿就先回去了。”
苏母点了点头。
苏言放下冰冷茶杯缓缓起身,衣袖一挥便礼数十全地转身退下,心里突然想到,谢明允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
仿佛想什么来什么似的,忽然,背后传来苏母一声似乎有些无可奈何的叹息,随即是低沉的声音“也罢,你左右你尚未迎娶正室,此番便带你那侧郎入宫吧。”
苏言回到自己的院子,此时山楂山药估计是去领上个月的月钱了,无人在院中谢明允自然也不在,他去钱庄跟管事的商量事情去了,
思及如此,苏言纳了个闷,自己原本提出要和他一起去看,却不知怎么竟然被拒绝了,她心里莫名有点空落落的,好像谢明允并非没了她就不行似的。
这是很少见的情绪。
她上辈子,很少被人真真正正的需要过,并非是有关病情被病人或是患者家属需要,也不是被同事需要的那种默契和配合,她没有兄弟姐妹,也体会不到那种相互依靠的温暖。
而这种情绪,好像短暂的出现过。
就在昨天,她和谢明允共商计策,秉烛夜谈的时候。
烛影摇晃,微黄的光照在谢明允脸上,苏言看见他脸颊细微的绒毛,侧影映在墙上,和她的偶尔交错重叠,却又一触即分。
恍若一对故事里的壁人。
经过昨日一事,谢家钱庄门前,已然不再有百姓过而不入的惨淡景象,虽说入内者稀廖,但毕竟一切舆论传到人尽皆知仍需一段时间,倒不足为奇。
谢明允正思虑着什么,没一会儿,招手唤李管事过来。
李管事目光不舍地从两个结伴的客人身上抽离,心里已然是被这巨大的反转之喜冲晕了头脑,魂不守舍地走过来“公子有何吩咐。”
谢明允手掌一翻,骨节在桌边扣了两下,示意她坐下。
李管事点着头,嘴角快挂到耳后的笑怎么也收不回来,乐呵呵地坐下。
然后她瞥见谢明允严肃的神情,脸色飞快地一收,装出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
谢明允心说李管事就是这样喜形于色的性子,倒不必苛责什么,于是放松了神色道“先不急着招呼客人,铺子里有其他的伙计,当务之急是揽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