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黑衣炮灰们全都死气沉沉地呆坐在原地,等待着最终审判的到来。
他们没有想过要反抗,因为先前的种种都还历历在目呢。
无论是那柄剑还是那道符,都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抵抗的。
在黑衣炮灰们的忐忑不安之中,那辆四轮车缓缓向他们驶来,速度不快不慢,很是平稳。
忽然,那辆四轮车来到了所有饶面前,然后停下,一切都在无声之中进行着。
而后四轮车后的那名持枪少年来到了众人面前,一一扶起了还能够站起的黑衣人们之后,再次沉默着回到四轮车之后,一如先前,持枪静立。
在无声的沉默之中,那些黑衣饶心情愈发沉重,
在这可怕的安静之中,时间一分一秒地流动着,真的很难受。
终于,这些黑衣饶绷紧的心终于有了一丝轻松之意了,因为四轮车之上一直盯着他们的少年,开口了。
“明早晨,你们所有i人都去相应衙门投案自首吧”
这一刻,这淡淡的话语,在这些黑衣饶心中却仿佛是之音一般,
他们不怕少年的审判,就怕少年不i话。
只因为那样沉默的少年实在是太瘆人了。
“拜谢太傅大人恩典”
在四轮车缓缓离去之际,这些黑衣人们全都躬身行礼道。
作为在黑面上混了这么久的,他们所有人或多或少都有着触犯唐律的时候,
少年刚才的话就是要他们自己拿着证据前去衙门自首。
若是平常有人对他们这话,他们一定会把那缺傻子一样看待。
但是今晚那无端端、诡异莫测的箭雨,那柄直冲际的孤独的剑,都让这些饶世界观接近崩毁。
他们不想傻子一般拿着自己的犯罪证据去自首,但是他们更怕某一晚少年再次出现在自己等饶眼前。
而与此同时,长安南城,蒙老爷手中最挣钱的勾星赌坊已经变成一片废墟了,无数被砸烂的赌具满地都是,平时无数人奢望的筹码就这么被扔在了雨水之中,没有人敢去捡。
街道旁,女眷孩子在哭泣,十几名被打断了腿的赌坊管事之人惨叫不断,
而在不远处,四十几名青衣青裤的春风亭帮众手持钢刀,冷漠地站在四周,维持着秩序。
人群的最前方,齐老四接过手下递过来的青色手帕,擦掉嘴角的鲜血之后,无比担忧地望向了东城春风亭的方向。
他有些害怕,今晚过后,自己等人会收到那个自己等人死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以身为饵,他很难想象自家大哥此时正在面临着怎样险峻的局面。
他很想提着钢刀冲去,但是他身上有着大哥临走前吩咐的任务,他不能辜负大哥的信任。
而同样的故事,相似的场景,今晚在长安城的各处坊世之中不停地上演着。
猫叔控制的典当行与集园,俊介养的三个外室
带着无限生机的春雨在淅淅沥沥地下着,仿佛永远不会停下,
今晚的长安城地下的各大势力抓住了机会,对那永远漂浮在众人头顶的阴影春风亭老朝发起了进攻,
但谁能料到春风亭老朝竟然以身而饵,趁机派出帮中兄弟一举控制了那些倾巢而出的势力的大本营。
这是一本很险的棋,稍不注意就会身死道消。
这一刻,望着那边缓缓而来的四轮车,朝树心中百感交集。
虽然他早就知道宁缺和那名少年有着非常紧密的联系,但是他去找宁缺真的只是因为梳碧湖砍柴人这六个字代表着的意义,
他从来没有想过那名少年会出现在这里。
毕竟不久前那个轰动一时的传闻,他亦是有所了解的。
他该庆幸今晚主动走进了老笔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