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刚刚压下去那股怨怒又被勾了上来。
人都是欺软怕硬,喜欢犯贱的动物。恶人作恶久了,哪天什么都不做,大家都会觉得他是在行善,忍不住感激涕零。可一个温和良善的人若是哪天忽然不再顺从,哪怕只是合理拒绝,都会让别人生怒生怨,觉得他罪不可恕。
曹母看着眼前的人,脸色有些难看。她努力压了压情绪,温声道:“清清,伯母知道在这件事上,是曹阳对不起你。可你们两个毕竟在一起六年,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吧。纵然他有错,也罪不至死。你帮帮他好吗?”
“我不会帮他的。”阮清声音不大,拒绝的态度却很坚决,“我跟他的感情,早在他和关雨欣搞在一起的时候就没了。您回去吧,别再来骚扰我。”说完不再跟她废话,转身就走。
“阮清!”曹母急了,直接伸出手,一把将她扯住,语气中带了几分哀求,“曹阳现在已经转到看守所去了。你爸爸和你继母现在都咬着这件事不放,我们赔多少钱都不肯和解。你跟他们是一家人,你劝劝他们吧。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们了。”
阮清讶异。从曹玥那天来找她,也过去一个礼拜了。事情非但没解决,曹阳还进了看守所,这说明关雨欣的情况应该不乐观。至少能鉴定个轻伤?
她是不太懂这些。但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曹阳还能因为她求个情就全身而退?
迷惑过后,她心底又止不住的难过。
当初曹阳和关雨欣做出那样的事,阮国强什么表示都没有。可现在继女受了委屈,他却不遗余力地帮忙讨回公道。
真可笑啊!
她自己都是个没有父爱的可怜虫,哪有那个闲工夫去给曹家帮忙,温暖别人。
阮清将小臂从曹母手中挣开,温温和和地语气中难得带了明显的恶意和讽刺,“伯母,不是我不帮忙,办法我那天就帮你们想过了。让曹阳娶了关雨欣,两家人变成一家人,不就变成家务纠纷了吗?可你们不愿意,我有什么办法?”
“阮清,你不能这么说话!”曹母闻言又怒又急,“你没做母亲,不能理解我的心情。”
“我现在已经不指望曹阳能不留一点案底记录,只求他别被判刑就好。只要你们家肯和解,他就能马上被放出来。”
“阮清,你不能撒手不管。要不是跟你在一起,他怎么会认识关雨欣这样的人,更不会惹上这样的麻烦,把整个人生都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