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雅心里一阵恼怒，随即又被轻微的雀跃取代。

陈过这个人她还是了解的，不在乎的看都懒得看一眼。他拿话刺她，就说明他没放下过去，也没放下她。

“唉……”想到这些，她幽幽地叹息了一声。用一种明明酸楚低落，却又佯装坚强的语气说道：“陈过，这么多年没见了。你非得刚一重逢就用这种态度对我吗？”

陈过觉得她这话挺好笑的：“我什么态度了？”

周小雅却抿唇不语，只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眼神里藏着委屈和控诉。

这曾经是他最抵抗不了的姿态。

以前两人在一起时，不管因为什么争吵，只要她摆出这副表情，他便忍不住心软妥协。

然而此时此刻，他对上她的目光，脑海中却浮现出另一个女人的模样。

周小雅无疑是漂亮的，比阮清漂亮的多，也比她更懂得如何展现女人的风情。但他就是觉得眼前的女人比她差了点儿意思。

或许是阮清的眼睛太过清澈纯净。

她不用刻意表现出什么情绪，只单纯的注视着，便能叫他心旌荡漾，难以自持。

大概是人天生的劣根性作祟，越是干净的就越想去污染，烙上独属于自己的痕迹。

就像从未被踏足过的雪地，反而更引人想要驻足践踏。

陈过心底忽然就生出腻歪的情绪。

初恋总是特别的，何况还是年少感情热烈时遇见的人，他也不能免俗。他的确对周小雅有那么几分意难平，但也不过仅此而已。

现在他连这点情绪都淡去了。

陈过熄灭了手上的烟，站直了身体，垂眸看向她，心里再没有任何波澜。

可周小雅却因着他的动作，不自觉地心跳微微加速。昔日的少年长成了顶天立地的男人，举手投足间都能让她感觉到荷尔蒙在空气中浮动。

她仰头迎视着他，红唇微启，有意无意间便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姿态。

陈过缓缓低头靠近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