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抿着唇,没有开口。
可阮国强从女儿并不加掩饰的神情里读出了她的想法。他克制着情绪,继续说道:“曹阳已经从看守所里放出来了。我们两家的意思是,等他们俩身体都好了,再办婚礼。”
阮清“哦”了声,依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她觉得如果是自己儿女出了这种事的话,她绝对没脸办什么婚礼。偷偷摸摸领个证就算了,何必把大家都组织起来,上赶着让别人围观自己丢人现眼。
这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吴秀容娘家拿不上台面,阮家这边也好说,毕竟是个继女。
但曹家……这些天为了儿子奔波,连她这边都没放过。能想到的关系必然走了个遍,亲朋好友看热闹肯定也看了个够。
然后她很快又反应过来另一件事……什么叫等他们俩身体都好了再办婚礼?难道两个都残了?
不用她问,阮国强再次主动给出了答案。然后边说,边认真地观察着女儿的表情:“曹阳在看守所里和人起了争执,被打折了两根肋骨。现在还在医院里。”
阮清一阵愕然,并没有留意到父亲的眼神。
而阮国强见她的确不像是知情后,心头有些迷惑。但他还是放低了姿态,缓声开口:“清清,我知道这件事上,你也是受害者。你生气,怪罪雨欣和曹阳不对,爸爸都能理解。”
“但是现在他们两个要结婚了,以后怎么说也算是一家人。而且他们两个都已经自食恶果,你能不能消消气,高抬贵手放过曹阳一马。”
“雨欣嫁了他,以后还得过日子呢。”
“所以我放过他什么?”阮清听着他的这一大通话,又迷惑又好笑,“爸……我该求求他们,求求你放我一马吧。”
“劈腿的是曹阳,勾搭未来姐夫的是关雨欣,最无辜的难道不是我吗?”
“结果呢?我没有等来一句道歉,也没等到你这个亲生父亲替我出头讨回公道。反倒是三不五时地就有人找上门来添麻烦。”
说到这里,阮清也忍不住动了气,天生轻柔的嗓音里多了几分哽咽和尖锐:“他们过不过日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破烂事都多久了?怎么就没完没了的非得扯到我这来!”
然后她话音落下的同时,吴秀容忽然扑过来,直接跪倒在她脚边。
阮清吓了一跳,险些直接跳起来站在沙发上。
阮国强见状也皱眉,忍着怒意伸手去拉她:“有话好好说!像什么话?”
吴秀容却不听。她一把甩开他的钳制,大约怕吵到病中的女儿,哭得克制又压抑:“清清,我知道我们母女对不起你。你有什么冲我来,我一个人担着。你跟你男朋友说说,让他高抬贵手,就放过曹阳吧!让他和雨欣安安稳稳过日子,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