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过最后是被阮清赶出家门的。
女人没有疾声厉色,更没有歇斯底里。只是仰头看着他,声音冷静且平淡:“陈过,你先走吧。”
陈过不想走,凭什么小白脸不走却要撵他离开?她伤得不重,却也让他无法安心。
但她衣服上的血迹猩红刺目,那都是拜他所赐。男人心脏一阵发紧,像是被一只大手握住揉捏。
于是他不得不对她服软。放下那张名片,又看了眼脸颊青肿的赵文博后,转身离开。
一路下了楼,陈过没有立刻就走。而是坐在车里点了根烟慢慢抽着。
他回想着女人刚才看向自己的眼神,没有愤怒,也没有厌恶。但心情却控制不住的开始烦乱。
阮清这副受了伤还不哭不闹,平静淡漠的反应,着实叫他内心难安。
一根烟抽到一半的时候,他还没看见那个小白脸从楼里出来。手机铃声这时突然响起,是江予怀打来了电话。
陈过随手划下接听键,就听见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三分笑意:“刨制药厂管道的人找着了。怎么着,是直接送进去,还是你先问问?”
“找着了?”陈过有些意外。
这人挺会躲的。他跟江予怀两方人马出动,之前一直都没摸到行踪。
江予怀哼笑:“可不是嘛,找到了。人躲去榆市那边了,这通折腾!”
陈过又吸了口烟,隔了两秒后说道:“给我个位置,我现在过去。”
“你亲自问?估计也问不出什么。”
陈过一副无所谓的口气:“问不出就问不出。”问不出东西还能出出气。
说完挂断电话,又转头看了眼阮清家所在的单元门,这才启动车子,驶离了小区。
…………
不大的客厅里一片混乱狼藉。
陈过离开后,气氛似乎更添了几分尴尬和诡异。
阮清避着脚上的伤口,小心翼翼地站起身,然后看着脸颊青肿的赵文博心中十分歉疚:“今天的事……实在是太抱歉了。你要不去医院看看?”她刚刚可是亲眼看见陈过下手有多重,尤其那一脚。别是有内伤,现在看着没事,耽误治疗时机,回头再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