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说如果肚子那一刀再深五厘米，她的脾脏就要被摘除了。胸口那个要是偏一些，就扎进了心脏。”

“那两刀……都是她替我挡的。”

事后她们两个都在医院躺了很久。沈佳宜的身上到现在还留着两道疤。也是因为那一次，警方获得了有效线索，很快将凶手锁定，并绳之以法。

阮清说这些的时候声音依旧平静，可陈过却听出了潜藏在深处的颤抖。

他开始后悔问这些。因为他的好奇，她又揭了一次伤疤。比起什么生父偏向，前男友出轨，这才是真正的生死存亡、命悬一线。

对两个年轻小姑娘来说，这样的经历过于恐怖。更恐怖的是，如果那个凶手真的得手了，阮清要遭受的，将是更加惨无人道的凌虐。

陈过忽然又涌起一阵愤怒。他语气冰冷地问道：“曹阳呢？”

“啊？”阮清着实没跟上他的脑回路，“你为什么要提起他？”就……莫名其妙的。

陈过侧目看向她，俊脸的面容上带着明显的愠怒：“他为什么没去接你？做人男朋友的，难道就放心自己女朋友走夜路？不应该时时护送才对吗？”

“……”阮清无语了一秒，“他那时候还不是我男朋友。”发生那件事的时候，她才大二上学期，跟曹阳刚刚认识。都还没互生出好感呢，更别说谈恋爱了。

呃……

陈过被噎住。

这么说的话，这件事的确怪不到曹阳身上。

那时候阮清没和曹阳在一起，而他跟周小雅分手不久，从各个媒体上了解到她的事情，却不知道当事人是她。如今她坐在他的身边，已经是他的女人。

缘分这东西，还真是奇妙。

陈过心头发热，同时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抬手揽住她，声音里是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不会了，这种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阮清红唇微抿，没有回应他的话。

跟他在一起，于他不过一时新鲜，于她则是情势所迫。谈什么以后呢？过一天是一天吧，她从来就没想过以后。

两人一时都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陈过忽然揽紧她，低声问了一句：“是不是特别恨我乘人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