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不觉得自己过分，她只觉得喝醉酒的陈过格外磨人和无理取闹。

她其实很想问问对方。他到底是哪里的自信，认为自己可以和沈佳怡相提并论的。

他们两个……一个是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生死相交的姐妹。一个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乱七八糟的关系。

但凡有点自知之明，都不会放在同一水平线上去比较。

阮清很想叫这个男人清醒一点，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算了，真要掰扯起来，谁都不会愉快。她不想大晚上跟他吵架。

打工人需要平静的夜晚。

于是阮清伸手关灯，又躺了回去。

屋内骤然黑暗。

陈过见她似乎真的不高兴了，安静两秒后反倒恢复了正常沟通方式：“她就是跟着冯俊出来消遣的，顺便扩大一下人脉。”

阮清沉默着，完全不想搭理他。

陈过却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你那个闺蜜，识时务，有底线。也算是个人才了。”

他明明说得是夸奖的话，可不知道为什么，阮清却听出一种调侃的意味。

她皱了皱眉，还是放心不下地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佳怡怎么了？”

“没怎么啊。”陈过哼笑了声，“就是一时感慨。”

他想起今天晚上沈佳怡给他敬酒时说的话。她应该是知道了，江予怀那个项目她能拿下来有他的手笔。言语间明明没说一个谢字，却处处都能让人感觉到她发自内心的真诚感激。

关键是她从头到尾没有提过阮清。

不管是因为什么，阮清已经跟了他是不能改变的事实。沈佳怡既没有说什么欠你的人情我来还，跟别人无关，求你放过她的屁话。也没有提起自己和阮清之间的情谊，想着能靠连带关系，从他这里得些资源和便利。

可不就是识时务又有底线。

他浸淫商场多年，利益当前典妻卖女的也不是没有。更别说卖闺蜜了。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但至少此时此刻，阮清这个闺蜜没被利益所引诱。失去本心。

陈过思维一时有些发散，便问了一句：“要不你跟她聊聊，让她来我手底下干？”

阮清诧异：“你怎么会忽然想起这个？”

“都说了啊，觉得她是个人才。我自然是惜才了。”陈过越说越觉得这想法不错。一来沈佳怡个人能力的确不错，二来套牢了阮清的闺蜜，他们两个的关系也算是上了个保险。

可阮清却给出了否定答案：“她不会答应的。”

她了解沈佳怡。如果没有这一次她为了她委身陈过的事，她或许会考虑跳槽。但现在……沈佳怡就算是找不到工作去学校门口摆摊卖圆珠笔，也不会去陈过的手底下讨生活。

“嗯。”听她这么说，陈过倒没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