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陈过没什么反应。
男人四平八稳地坐在桌边,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淡漠表情。
仿佛对这样的场景早就司空见惯。
黄凯出血不多,只有细细的一道顺着额角滑落脸颊。但看上去依然狰狞。
见陈过不为所动,他咬了咬牙。又是一酒瓶子砸在自己脑袋上。
玻璃应声碎裂,又一道鲜血顺着脸缓缓流下。
黄凯这次比刚才还晕,他身体晃了晃,往后坐到了椅子上。
陈过仍是那副眉目不动地模样。
阮清从刚才开始,就没敢再睁眼。可视觉的关闭似乎让听觉变得更加灵敏。
无论是玻璃的碎裂声,还是黄太太已经显得有些凄厉的哭叫声,都刮蹭着她的耳膜,而后直击心脏。
黄凯缓了缓神,睁开眼。冲着陈过勉强一笑:“陈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呵……”陈过笑了声,终于开口,却是对一旁泪眼朦胧受惊不轻的黄太太道,“黄太太,你也不用感动。他这么做,可不全是为了你。”
黄太太明显没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黄凯听着他的话,一瞬间有些变化莫测。
陈过端起面前的玻璃杯,喝了两口水润喉。然后才继续说道:“可能来的时候的确是为了这件事,但到了之后就不一定了。”
男人眉梢轻挑,睨向黄凯:“姓吴的应该是给你通过气了吧。”
黄凯脸色彻底变得难看。
陈过突然一抬手,将手中的杯子用力掷向门口。
“啪——”
脆响声震耳,碎玻璃霎时四溅,木质门框都凹陷了一块。
这突如其来的发难让屋子里其他人都不自觉打了个激灵。
陈过这次没有再安抚身旁的人。他放开阮清,扯过纸巾擦了擦手上的水渍,往后靠上椅背:“黄凯,你是觉得自己特别聪明,还是当我陈过傻?嗯?”
“前脚上窜下跳跟我求合作,我这边连合作条款拟好了。你转身又扒上了我的好弟弟。”
“真他妈当自己是花魁呢?”
“想在恩客之间左右逢源,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