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酒过三巡的时候,阮国强趁着去卫生间的机会,在走廊里堵住了陈过。
中年男人没有了那日的愤怒和强硬,但态度依旧不算很好:“陈总今天这顿鸿门宴,是特意给我安排的吧。”
这样的阮国强倒是让陈过高看了一眼。要是他知道自己身份就立刻卑躬屈膝地巴结上来,恨不得卖女儿。就算阮清不在乎,他都得让他提前退休。
“鸿门宴算不上,不过的确是给您安排的。”对方开门见山,他自然也直来直去,“阮清爷爷奶奶当年走的时候,留了笔遗产给她当嫁妆。”
阮国强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个,惊诧过后脸色瞬间极为难看:“她让你来管我要钱的?”
陈过笑而不语,只漆黑的眸中眼神凌厉逼人。
阮国强咽下口气:“陈总,这是我的家务事。”
“的确是家务事。”陈过语调散漫,“可我也不算是外人不是吗?阮清是我女朋友,长远一点来考虑,将来我们要是修成正果,她是要带着嫁妆来和我一起组建家庭的。”
阮国强被他噎得哑口无言,感觉血压都在飙升。
他在社会上混了大半辈子,好歹也是个领导。却从来没和陈过这样的选手交锋过,偏偏这人还有权有势得罪不起。
陈过这样的人,还有他的家庭。会娶阮清进门才有鬼。
就算会,他差自己妻子这十几万的嫁妆?
摆明了就是替阮清出头。
他养的女儿可真是出息了。有什么事不能回家商量,家丑外扬不说,竟然还学会了找男人撑腰来威胁自己亲爹。
强烈的愤怒和怨怼在阮国强心底骤然升起,让他面部表情都显现出些许的扭曲和狰狞。
陈过看穿他内心想法,忍不住在心里皱眉。阮清摊上这么个爹,的确是投胎没睁眼睛。
“阮先生,您也不用把火气撒在阮清头上。”男人调子仍旧缓慢,却警告意味十足。既替她出头,自然是不能给她留后患。
“她是你女儿没错,可父慈子才能孝。而且跟她在一起我很舒服,她高兴了我自然才会高兴。所以谁要是惹她不高兴,那就是给我找不痛快。”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顿,微挑起的唇角染上了冷意:“我这个人呢,没什么教养跟素质。让我不高兴的人,任他是谁,都别想过得舒坦了。”
阮国强没再开口。不过今天一大早,他就带着这些现金,直接去滨江集团找上了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