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就此挂断。
陈过把面前的文件甩手扔到一旁,起身站到窗边。然后望着远处的城市街景,深邃的眸中光线越发冰冷坚毅。
远在千里之外的疗养院套房内。
陈海华重重地将话筒扣回座机上,面上一片阴霾。
房间内气氛有些僵硬。守在门口的护工不敢上前,心腹等待了一会儿后,凑上近前低声提醒:“陈董,该去做理疗了。”
陈海华转头看向他,那一瞬间冰雪消融,仿佛刚刚所有的情绪都不曾存在。
他感叹了一句:“这么快就要中午了啊。”
心腹笑着附和:“是啊,您昨晚睡眠好。今天起晚了,上午自然就短了些。”
陈海华笑了声:“昨晚确实睡得不错。”说完示意护工过来扶他起身。
房间内气氛顿时松弛下来。
心腹挑着轻松有趣的事讲了起来。陈海华唇角含笑,看似听得认真,实际上却有些心不在焉。
他这一生两子二女,最像他的却是一直被自己不喜的长子。
其实与其说是不喜陈过,倒不如说是他讨厌那些活在低谷时的过去。
这儿子比他想象中的要优秀能干。当初让他进滨江是个错误,如今让他去云城也是错误。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陈过在集团总部的权力和地位就已经到了让他忌惮,甚至是不得不提防的程度。于是他才抓了他一招之错,将人撵去了云城。
本以为是放逐,结果却成了放虎入山林,让他自己称了王。
这才两年左右的时间,云城那边就已经被经营成铁桶一块,让他无从插手。
事到如今,这个长子他竟是真的有些奈何不得了。
不能再这么放任其下去,有些事的确该早做些防范。
陈海华握着手杖的指尖用力扣紧,努力将盘旋的戾气压制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