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被立刻铲除,他决意
向本性屈服,重新再投一次机、赌一把牌,这远比工作能力更重要。
j资本入股将近七年,对这一切似乎一无所知,笛琯庆幸当时对此没有误判资方真是最弱的一支队伍啊。
当年,申总因为顾忌到峙总是资方董事的妹妹而采取了迂回战术,将她从财务的岗位引开去了业务,这位资方唯一的眼线完全在苗总的掌控之中;而新的联席财务总监早就被申总用钱买通,公司运营完全在申总和管理层任命的胡总监掌控之中。
贪婪的资本,令人大跌眼镜的失误,除了同情也没有更多可以倾注的了。
只要派系做大,大家全都吃香喝辣,只要颜色对,就有官做。今年初,笛琯挤掉了费经理成为了财务部的二把手高级财务经理,直接向王总监汇报工作。
刚挂断小业务的电话,竟然是峙总的分机号来电了
“笛经理,把阿拉盟公司的业务报表和相关的审批文件打包发给我”
“那会有很多材料,峙总什么时候要”
“马上。让你的同事加班帮忙不要让王总监知道。”
“可是要发动整个部门的同事,必定瞒不过明天。”
“那也只能天亮以后再说了。在这之前,我要拿到这些资料”
“可否告诉我为什么吗”
犹豫了一下,“我怀疑苗总有大量的业务在体外循环。”
“啊”笛琯压低声音,“这无凭无据可不能乱说。”
瑰又迟疑了几秒,叹道“我有线索。”
“那我明白了。”
挂了电话,笛琯心中一阵感叹。不为福先,不为祸始,峙总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了她当然有权知道真实情况,但我必须先说服王总监允许我配合,因为这关乎我在此地的生存。
他敲开了财务总监办公室的门。
“总监,有时间吗”
掩上了门。
“证据别是虚晃一枪。我们账务处理得天衣无缝,这几年审计都没有发现问题过。”
“哎,他们的水平和心思骗骗外行还行,咱们俩都是专业出身还不清楚其中的水分吗”
“你什么建议”
“峙总的目标只是苗总,应该只是得到了什么小道消息,不可能伤及要
害。既然她要,我们就,由着她去做筛选分析,反正明天一早,消息肯定传遍整个公司,苗总一定会来阻止,我不觉得就凭她一个人几个小时内能够查出什么大问题来。”
王总监点点头表示同意,“她来找财务配合,说明大概率是业务单据造假,就算查出了什么,我们能够撇清大部分责任。”
“没错。反之,如果我们不配合,她转身告诉了她姐姐,让财务部站到了资方的对立面,到时候申总也未必会帮我们啊。”
王总监发现这个下属一向行事谨慎,好像很懂不忘危才能居安的道理,心中欣赏。
他点着头说道“只能赌一赌了。就算苗总摆不平她,申总也会摆平资方的,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而且,我也很好奇她手上有什么证据。”
“这件事王总监就隔岸观火好了,为了不留下痕迹,我私下用u盘拷给她,有什么问题我顶上。只是一旦苗总、申总怪罪下来,您可一定要保住我啊”
“呵呵,放心吧”王总朝他挥挥手,示意大可不必担心这点,“峙总职级比你高,让你数据你也不能拒绝,不得已而为之矣。”
“且夫乘物以游心,托不得已以养中,至矣”,这是笛琯在国企经常听到的一句话,当时一知半解,如今明白了其中的深意既然自己不慎入了危邦,最重要的就是保全自己,以“不得已”的态度为人处世,出于“不得已”才不会得罪人,也就是“知其无可奈何而安之若命”的道理。
人的一生如果没有尽情地折腾过,读那万卷书除了陶冶情操,又有什么实际的功效始终也悟不出个所以然来。
笛琯躬身退出。
他没有立刻回到座位准备那些资料,而是走出公司大楼,在陆家嘴中心绿地的大草坪上,打了一通很长的电话。
但教方寸无诸恶,虎狼丛中也立身。鼠目寸光的人,不可能悲观,他却是尼采式的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