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恒显然在京城中花了一些功夫,他在和沈籍谈完话后的第二天,圣旨就传到了西北,封沈籍为抚安关太守,正三品官职。
宁王沈知行听到这个消息,恨恨的拍了拍桌子,他倒宁愿沈籍封个正四品的卫将军或者随便什么官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抚安关是个大坑,没有十几万两银子是填不满的。
以宁王府的家底,真要凑十几万两银子也不是拿不出来,可这样一来宁王府就要变卖家产了,沈知行再顾全大局,也做不出敲骨吸髓供养百姓的事。
向晚晴更不乐意了,宁王府的这十几万家底是她操劳了二十几年辛辛苦苦攒下来的。沈知行不善钻营,在朝中没有衡王那样的权势,一年的收入除了皇帝的几次例行赏赐,就要她从沈知行的几个皇庄和她陪嫁的几个铺子里想办法。宁王人口少开销不多再加上她擅长经营,才给宁王府攒下了这些家底,让她拱手相让简直比登天还难。
向晚晴这次西北之行也只带了一万两银票,为了安置沈络还在敦珂城花了三千两,满打满算向晚晴手里只有七千两,她一边将五千两银票递给跪在地上的沈籍,一边忍怒说:“我手里就只有这么多银子了,你别想再从我手里拿银子补贴抚安关了,我不会给你的。大将军,他不是权势滔天吗,他不去解决问题,让你去顶缸。”
“母妃,咱们把妹妹接到抚安关吧,如今莫伦草原都在大将军的掌控之中,抚安关没有丝毫危险了。”
向晚晴知道沈籍在打她在敦珂为沈络置办的大宅子的主意,不禁怒不可遏说:“你还想打你妹妹的主意,抚安关现在连饭都吃不起了,你要把你妹妹接到这里来受苦,姜恒给你喝了什么样的汤,让你这样不分亲疏。”
一旁听二人说话的沈知行沉吟了片刻说:“是该把络络接到抚安关,籍儿看样子要在抚安关做很久的太守,我们得留在这儿看着他,否则真是不放心,络络也要和我们在一起,她在敦珂就和姜家小姐弄得不愉快,把她留在敦珂我也不放心。”
向晚晴忍不住说:“那也得等抚安关好些再把络络接过来,
说句难听的话,以络络的挑剔,现在寻遍抚安关,都没有络络吃的下的饭。”
沈知行听了这话沉默了,此时小厮传来消息郡主已经到了太守府门外了。
沈络从敦珂动身的时候,姜恒就收到了消息,姜四忍不住说:“大将军,属下去迎接郡主殿下吧,也把详细情况和郡主殿下解释一下,告诉她大将军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姜恒的眉头皱的死紧,而后沉声说:“我亲自去,你去她见不见你还两说。”
于是,抚安关的百姓就看见他们敬若神明的大将军护送着一辆精致小巧的青帷布马车进了城,好奇的百姓一路尾随,就见马车在太守府门口停了下来,一个带着帷帽裹着红狐披风的年轻女子走了下来,目不斜视的走进了太守府,大将军紧跟着走了进去,头一次看到大将军和贵族女眷互动的抚安关众人一时间议论纷纷。
收到消息的向晚晴连忙走出来迎接女儿,就看见紧跟在沈络后面的姜恒,她脸色变得很不好,敷衍的说:“大将军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姜恒对着向晚晴行了一礼说:“王妃娘娘,我想和郡主殿下单独说几句话。”
向晚晴不留情面的说:“络络身子弱,又一路上车马劳顿,恐怕不能招待大将军了,大将军请回吧。”
这时沈络撩开了帷帽,终于正眼看了看姜恒,她轻声说:“大将军,我临走时在敦珂城扬了几页纸,你动作快的话还能追回一些。”
瞬时间,姜恒脸色大变,他对姜四说:“快马加鞭,回敦珂,去把那些纸追回来。”
听到吩咐的姜四也反应了过来,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惊恐至极,不出所料,纸上写的就是香皂和桂花露的配方,淮南郡的金矿已经挖完了,这两张方子就是西北军的命。
沈络直视着姜恒几欲杀人的目光,不慌不忙的说:“大将军,以后不要老把麻烦推给别人,别人也不喜欢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