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张菲菲才认真看了看尚青云，终于发现眼前的人好眼熟，疑惑道：“您是？您……哎呀，是您呀？！嗨，您看我这才把您认出来，果然戴上我们的眼镜人都变年轻了！”

这突然间的热情别说尚青云吃不消，就连徐队也被一口气儿噎着了，在旁边一个劲儿的咳嗽。

李晓文笔杆敲敲记录本，正色道：“这两位是我们领导，他们问你话你照实说就行。”

“那我得想想。”张菲菲对着尚青云又笑了一下，沉吟了一会儿道：“应该是上个月十五六号左右吧，后来大概过了一个礼拜她男朋友又来找过她一次，两人就和好了，还一起约着元旦去旅游。”

“你确定他们是一起去旅游得？”徐队问。

张菲菲点了点头，“他们走的头一天晚上，她男朋友就住在我们那，早上两人是一起出门的。还问我要不要稍纪念品回来！我现在也不奢求她的什么纪念品了，我只盼着她早点回来，把这个月的水电费给我平摊就行！警察同志，这刘莎不会真在外面犯了什么事吧？那你们要是抓到她，一定让她把水电费给我啊？！”

李晓文见她越说情绪越激动，忙安抚了她一下。

尚青云没有在意张菲菲先后两次对待他的迥异态度，淡然地问道：“你知道他们要去哪儿玩吗？”

“说是去q岛，说那边有海，空气又好，两人要一起跨年什么。”张菲菲一边说一边撇嘴。

“刘莎没有说去几天？”徐队问。

“说是去三天，元旦也就只有三天假呀，不过刘莎到现在也没回来过，她房租也没交，你看这是个什么人？一点儿都不靠谱！”

之后，李晓文又和张菲菲说了一会儿话，大多是张菲菲的一些抱怨，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徐队拉着尚青云到店门外抽烟，说：“如果张菲菲说得都是真的，那张即那几天可能真和刘莎一起去了q岛，他弄那些机票估计就是骗刘晴的。”

尚青云点了点头没说话，去没去q岛查一下就知道了，可是如果刘晴不是张即杀的，那张即指甲缝里的血迹到底是谁的呢？总不会是刘莎的吧？！正巧刘莎这么多天都没有出现。

唉，这也就是没有亲人在身边，不然哪家姑娘失联这么久家人不急得报警——等等！尚青云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如果张即真如张菲菲说得这样，和刘莎感情稳定，刘莎这么久没出现，他却看不出一点儿着急的样子，那么，他一定知道刘莎在哪儿！

尚青云把这想法跟茱徐队一说，徐队一拍脑门一连说了三个‘对’，又道：“如果他不说刘莎在哪儿，那就一定有问题。”

“还有一种可能，”尚青云吐出一个烟圈，抬眼看向对面的胡同，胡同里没人，冷风卷起几片叶子打了个旋儿滚到墙根下，“张即故意不让刘莎回来。”

“故意？”徐队眨了眨眼。

“他知道刘晴会死。”

尚青云最后说道。

他把手收进兜里，又说：“这只是另一种假设，实现的前提有两个，一、刘莎现在的身体情况不太好，不能再经受刺激或惊吓，第二点就是张即事先知道了有人要在元旦那几天动手杀刘晴，所以提前将刘莎带走，他之所以会如期回来，大概是真觉得人反正不是自己杀的，有恃无恐吧。”

“但他一直不让刘莎露面，这本身就很诡异啊？”徐队若有所思。

尚青云蹲下身捻灭烟头，又把徐队的烟头一并接过来，走到不远处的路边垃圾桶把烟头扔了，回来才说：“这就是我们现在要调查的了，刘莎到底出了什么事？或许说他们在q岛发生了什么？”

徐队点头，说了句‘兜兜转转地又绕回来了，看来还得从刘莎查起’，就听尚青云在一边沉吟了一下，说：“不，李国明和刘玉良现在的嫌疑显然更大，我还是建议从这两人查起。”

“也对，如果张即和刘莎真去了q岛，那他们确实有不在场证明。”

二人正说着，里面李晓文显然也结束了询问走了出来，张菲菲手里拿着一张纸满脸笑意的把人送出门，看那热情劲儿，尚青云直觉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就听张菲菲拉着李晓文的手问：“李警官，我真能凭这张小纸条就可以去刑侦队领两百块钱的奖励？！”

李晓文无奈笑道：“当然可以，上面有我的签字还有印戳，你有时间就去吧，今天谢谢你，提供的线索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