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成喜脉是何意思”
李溶月说不清自己此时的感受,有期待有紧张有焦虑,不知到底是期待有还是没有。他其实从来没有期待过一个女人或一个孩子,
无息也摸不准他了,“就是九成能确定。胡太医说了不敢欺瞒于您,有一说一,殿下才好做判断。他说他功夫还不到家,要想排除那一成的不确定,还要时日。”
他边说边在心中腹诽,老狐狸说的好听,说的坦荡,不就是不想摊责任吗
李溶月沉思不语,九成几乎就是十,她应该是真的有喜了。不能因为那微小的不可能让她继续在外面了。趁着月份小,很多事还好操作,真等到显怀的时候很多事就不好说清楚了。
皇后颤抖着指着李溶月,像是从来不认识这个儿子似的,“你刚才说的可都是真的”
李溶月从地上起来,搀扶她坐下。他刚才一进来就双膝跪地说了明心怀上他的骨肉一事,着实对母后冲击不小。
“回母后,句句属实。明心是个带发修行的小尼姑,是儿子寒毒发作之时强迫于她,才造成今日之果。”
皇后还是无法相信,她堂堂正正身娇体弱性情寡淡的儿子,会强迫人
她绝代风华贵为太子的儿子需要强迫一个女人还是个尼姑
不不不,一定不是真的,“可你怎么会你绝不是这样的人。”
李溶月握住她的手,给予安慰,小声说道“确实是我的错,当天我正赶上寒毒发作,神志恍惚,在山上恰好遇见了那姑娘,她可能生来体热,于是情不自禁,便是这样了。母后,本来就是我对不起她在先,如今她又怀上子嗣,她是非进宫不可了。”
听明缘由,皇后才终于信了,“自然是要进宫的,你有了孩子也算去了我一块心病。可你想怎么安置她她的出身太低,即便当个侧妃都是高了,况且她的身份说出来也不好听,这还真是个难题。”
见她松了口,李溶月趁热打铁,“母后,其实儿子已经想好了。身份问题倒是不难解决,反正她常年深居敬慈庵里,又是带发修行,知道她底细的人不多,净慧师太说她是从
小捡来的,身世无从查证。到时候由母后出面指定一家高门认她做女儿就是了。”
皇后点了点头,“也只好如此。”
“母后,其实,我想娶她为妃。”
握着的手豁地松开了,皇后震惊的无以言表,“娶当正妃你这孩子可是昏了头了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儿子心意已决。”
皇后急的站了起来,在地上来回走动,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她心中的怒气和不解。
“你就那般喜欢一个只有过露水姻缘的丫头娶做正妃简直贻笑大方,别说我不会同意,你父皇也不会同意,你才是趁早绝了这个念头。看在皇嗣的份上,让她做个侧妃也就是了。让她做正妃绝无可能你将来是要继承你父皇的,娶这样一个毫无助力的女人我看你是疯了”
“您让她认亲哪家,哪家就是助力,权利的连接又怎会全在血缘再说我有外公一家助力已足够让父皇和其他人忌惮,何须在这上头烈火烹油”
“辩起来总是你有你的道理,我有我的道理,这些不够说服我,更不够说服你的父皇和满朝大臣。”皇后据理力争。
“只要您和父皇首肯,难道堂堂太子的婚事还要看天下人的眼色不成”
“天下人的太子,自然要看天下人的眼色,总有一日纸包不住火。”
母子二人就这样僵住了,谁也不肯相让。
李溶月深深的看着容貌虽美,却仍然能看出岁月痕迹的母亲,眼神复杂幽深,开口打破了沉默。
“母亲,您可曾想过做父亲的唯一”
这句话如重鼓敲在了皇后的心上,一击致命,几乎让她头晕目眩,站立不稳。她对那人真心交付过,怎么没想过她曾经做梦都在想。
“从来没有,那不切实际,李家不出情种。”
“母亲,我亦非情种。儿子倒是一直希望自己是父亲唯一的儿子,健康快乐,我们一家三口就像寻常人家一般”
“别说了你在做梦。”
“是做梦,但以后的梦我想尽量做一做,哪怕只能做一部分,一段时间也好。”
皇后背对着他,不知不觉已是眼眶蓄泪。
“出去吧,认亲的事我会安排。”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