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凶灵和通灵游戏里三足凶灵是不是同一只如果是同一只话，为什么不是在封闭房间里杀死他反而是在下水道井口处”

程飞遥被提醒，也觉得疑惑“通灵游戏里规则之一就是在一个封闭空间，人偶当鬼时候，作为人那一个在躲藏时不能逃到外面去。难道他在下水道里玩”

林克有不详预感“下水道也是个密闭空间。”

两人对视，分别产生了一点毛骨悚然感觉。

而这时殷栩突然开口“他是被凶灵从下水道其他出口一路拖上来，最后卡死在井口。”

殷栩语气太飘忽、毫无感情，无任何渲染氛围修饰词，只是平铺直叙但就是成功勾起在场两位听众丰富想象力。

“弯道口很狭窄，越逼近井口越狭窄，凶灵力大无穷，人类没有还手之力。”

林克不由自主跟随殷栩描述还原当时场景，一个作死学生在三天前玩了一人捉迷藏通灵游戏，被招来凶灵盯上。

死期在第三天到来，作死学生或许是为了躲避凶灵追杀而逃进下水道，千辛万苦以为终于逃过一劫时，

却被凶灵抓住一路拖拽到井口。

连接井口弯管道越来越狭窄，头颅顺利通过而肩膀以下躯体恰在逼仄弯道口，他拼命挣扎但力量敌不过凶灵，意识清醒感受身体里骨骼被一寸寸挤碎，在绝望和饱受惊吓中死亡。

被凶灵杀死不可怕，可怕是死亡过程漫长而痛苦。

殷栩轻声“怕了”

林克摇头“没怕。”他不怕凶灵，只有些恐惧被困在逼仄狭窄空间里。

殷栩若有所思“这东西在青德高中开了鬼蜮，它想大开杀戒。”

程飞遥凑过来“但不是有死亡条件限制吗就算是在鬼蜮里，三足凶灵应该也摆脱不了限制吧。只要没人玩通灵游戏，它就杀不了人。”

林克指出问题“学校里现在被困师生大概六七百人，储存食物撑不到三天。如果再来个断水断电，被困校园鬼蜮，你猜有多少人会崩溃这时再告诉他们，只需要玩一个小游戏就有机会离开学校，你猜又会有多少人踊跃参加”，

前仆后继。程飞遥动了动嘴唇，烦躁扒头发，颇为惊愕说“这凶灵智商也太高了”而且性情恶劣凶残，显然不是能沟通好对象。

殷栩“先安抚其他人恐慌情绪，封锁被困境况消息，查死亡学生身份，找出和他关系较好同学，他们可能也参与了通灵游戏。”言罢，他转身去和正焦急拨打电话校长交谈。

不知他说了什么，林克只见愁眉苦脸校长很快露出笑容，连连点头，随后通知学校保安处组织几个人过来挖开下水道、掘出尸体。

程飞遥支着下巴说“林克，你同伴牛逼啊。青德高中校长比头驴还拧，眼里全是升学率。我用免费心理辅导减缓高三生压力、提高成绩理由才让他同意我们三个外校人进来调查，就这还不准我们留学校过夜，怕影响学生学习。”

林克随口说道“比不管学生、压榨老师和克扣教育经费校长好多了不是至少负责。”

程飞遥“也对。”

“林克，过来。”殷栩在前面喊他。

林克快步过去“先生”

殷栩身旁还站着一个着装整洁中年女教师，他对林克说“她是周老师，高三三班班主任。她说她认识死者。”

林克立即看向周老师“周老师您好，我叫林克。您说您认识死者，难道他是您班里学生”

周老师推了推眼镜有些拘谨说道“我不太肯定但我班里确实有一个学生连续两天没来上课，他昨天请病假，今天早上没来上课也没请病假，问他同宿舍男生们，一个个摇头说昨晚就没看见人。我以为这孩子回家，早自习课结束我就打电话给家长，但是至今没打通。”

林克“他叫什么”

周老师“方岩，今年十七岁，篮球打得特厉害，男孩子有点皮，但是懂礼貌，尊师敬友，和同学相处挺好。”她摇摇头，眼睛有点湿润“我私心里希望不是那孩子。”

氛围沉闷，林克并不擅长安慰他人，他抿紧唇，半晌干巴巴说了句没什么意义安慰话，接着耐心询问“方岩这两天除了请假还有没有表现出其他异常至少三天前，方岩他有没有做出某些异常行为”

周老师皱眉回忆“异常行为说起来，方岩他们几个最近情绪低迷，时常流露出恐惧神色，课堂上也表现得心神不宁，难道是他们适应不了突然繁重学业”

“他们”

“哦，就是平时和方岩走得比较近几个学生，分别是蒋淳、龚良、汪书桃和戴从书，蒋淳和龚良都是我班里学生，他俩和戴从书、方岩住同一个宿舍，平时老一块儿打球。戴从书和汪书桃都是隔壁四班学生，汪书桃是方岩小女友。”说起这个，周老师就露出无奈笑“他们这群小屁孩，自以为私底下谈恋爱隐瞒得天衣无缝，根本不知道老师全看在眼里，只是怕影响学习才没多说。”

“对了”周老师想起什么似，一拍手掌说道“昨天凌晨三四点，我还见着方岩”

林克“您在哪见到他”

周老师“在教学楼里。就我刚才说那几个学生，大半夜不睡觉偷偷溜出宿舍撬开教学楼门，跑里面玩什么游戏”他忽大惊“该不会是作死去碰外网流传广泛死亡游戏”

林克下意识看了眼殷栩，心里稍沉，估计方岩一行几人确实玩了会招致死亡游戏，但不是引诱自残、自杀恶心游戏，而是通灵。

林克再问“周老师，您确定是这几个学生在半夜玩游戏”

周老师点头“我非常确定抓包现场我就在。”

林克“是昨天凌晨而不是前天凌晨”

周老师“是昨天，教务处有记录，你如果不信可以跟我一起去看。”

林克笑了笑“不用了。感谢您配合，周老师。”

周老师只说道没什么，而校长那边已经令保安挖开下水道井口，掘出惨不忍睹学生尸首，在其校服上找到没摘校牌，确认死亡学生身份就是消失一天半方岩。

目送周老师离开，林克说道“时间不对。如果方岩是在昨天凌晨玩通灵游戏，他死亡时间应该是第三天，也就是明天。”

殷栩轻声“除了方岩，其他人还没死。”

林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殷栩口中他们指和方岩一起玩通灵游戏朋友们，“殷先生，您怎么知道方岩朋友没出事”

刚才周老师并无多提及其他人。

殷栩偏头“看那边。”

林克看过去，正好见到几个学生围在方岩尸首身旁边，表情各异，神色恍惚而眼神惊恐，其中一个小胖子男生更是脸色青白、直打哆嗦。

周老师急匆匆过去，一边呵斥一边将几个人拉扯走，远远还能听到她喊他们名字，分别与方岩朋友一一对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