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些特殊时刻,冷冷淡淡的白蔷薇哪里有热情似火的红蔷薇好玩呢。
就在太宰治想些有的没的地时候,攻防再一次变换,有栖深夏再一次技巧性地逆转这种弱势的姿势。
“太宰君,要搞清楚啊,现在是我想搞你,不是想让你搞我。”
哈哈。
看看这人。
在说些什么可爱的话啊。
太宰治悄悄按下了录音。
“哦想怎么搞,说来听听。”
有栖深夏了然一笑,眼尾描摹出明丽的线条,“原来太宰君喜欢听这种话啊当然可以满足你。”
靡靡少女音带着笑意诉说着自己的要求,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仗着那副颠倒众生的姿容要求黑发少年妥协原谅她的一切。
太宰治也的确没有生气。
他听得津津有味。
甚至想记笔记。
重点处还要画红标记。
“这样的话,我牺牲的有点大呢,不多说点好听的哄我开心,我可不会答应啊。”
“真麻烦啊,太宰君。”
“我认为我值得,深夏可以尽情发挥。”
有栖深夏略微沉思了一下,终于还是向「之塔」妥协,她开始堆砌华丽而不重复的词藻赞美太宰治,甚至连神情都伪装的颇为真情实感。
然而太宰治听完后,打了个哈欠,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这种并不是我想要的呢。”
“你很难伺候啊,太宰君。”
“有栖深夏,你需要我的情感吗。”
太宰治捏紧了手里的录音笔。
他的眸光深暗无比,比黑夜还要浓重。
“不需要。”
他听到对方瞬间冷静的回答。
果然。
这个人还是这个人啊。
尽管被这座奇怪的塔与房间影响了一些东西,但是本质依然没有被改变。
一旦涉及这种非常致命的问题,就会瞬间回归至最冷酷的状态。
太宰治的眼里不再热烈。
不被需要的情感根本没有必要存在。
他想抽身离开,却又被猝不及防地抓住。
“太宰君的心太难把控了,还是身体比较诚实。”
“还真是糟糕的发言呢。”
“别忘了「契可尼效应」啊太宰君。”
契可尼效应一旦事情有最终结果就会失去全部兴趣。
未知的,戛然而止的事物会不断使人一探究竟。
这是悬崖边有栖深夏与太宰治曾经谈论过的话题。
现在此刻对方再度提出来
“太宰君,为相爱的一瞬不断支付代价,不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吗。既然没有明天,就拿自己的所有来赌吧。”
有栖深夏,即使已经发疯,却依然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短短几句话就又拉回了太宰治冰封的心。
少女的手开始一圈一圈地拆开他的绷带。
“绑得这样严实,连心脏都被覆盖住了,我怎么知道太宰君心里是不是真的有我呢。”
“想一想我为什么会有花吐症这种异能力,现在发疯的我倒是得出了一个结论。”
“是什么。”太宰治没有反抗那双手,低哑着嗓音问道。
“大概是,我这个人其实不太喜欢细水长流的感情,比起那种温吞小火慢炖的爱情,我更加喜欢一见钟情。你想啊,太宰君,如果是日久生情,那不是代表着最开始第一眼的时候,实际上并没有看上对方吗。只要想到这一点,我就感到浑身难受。”
太宰治静静听着,觉得邀请有栖深夏来到这里,真的是自己做得最正确的决定之一。
这种话,平日里根本不可能听到。
这是发疯的有栖深夏不经意间说出的话语。
而不经意间的话语,往往最为真实。
太宰治从进入这座塔开始,就察觉到这里有问题。
这个房间则是有问题中的有问题。
现在他甚至怀疑,这座塔对平日里越冷静自持的人,反弹效果反倒越大。
比如有栖深夏,比如他。
中原中也似乎受到的影响并没有这么大。
现下这种情况,他本可以趁人之危。
明明这次任性地拉着对方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共沉沦。
无论即将面对什么,陪我一起吧
如果愿意一起殉情就更好了。
可是现在,却又舍不得毁了她。
太宰治漫不经心地想
虽然他在港黑里做了许多坏事,诈骗、谋杀、利用
但是。
在有栖深夏这里,他依然是个不错的少年。
这姑且算作,他仅存的良心吧。
好好珍惜啊,有栖深夏。
“太宰君,可以吗。”
“做这么过分的事情,还想要我自愿点头何等恶劣。”
“所以,可以吗。”
“可以。”
如果能死在这一刻,
又是多么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