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祁坐在凉亭中思考自己的未来。
相爱相杀不可能,坚决不可能,他跑世界是打发时间玩不是来受虐的,只是身份不好而已,恶毒配角而已,他又不是没有穿过当过,凡事没有绝对,事情也不是没有回转的余地。
根据剧情和现在原主的记忆来看,谢晸应该是已经重生一段时间了,因为原主刚被罚了一个月的禁闭,而谢晸那个有婚约的姑娘也主动退了亲另攀了高枝,这里面没有谢晸的手笔不可能。
但是按照谢晸对原主的恨意,重生到现在都没有怎么大动原主,不管是还心软,还是筹划什么事情让原主死得更惨,不管是那样,此刻都给了他挽回的时间。
这般想,邱祁决定先去试探一番谢晸的态度再做打算。
等阿福端着点心回来,他立刻吩咐,“阿福,你马上给我去找根鞭子来。”
“主子,拿鞭子做什么是不是刚才有谁惹您不快了这让阿福去给您教训,您可千万不能动手,有份不说,大少爷这还在气头上呢”
阿福闻言顿时又惊又慌。
比起被宠得无法无天的原主,他要有脑子得多,也很忠心护主,不管在外人眼中阿福是个怎样仗着主子作威作福的恶奴才,可对原主他是真的很维护,或许有为自己前途着想,但更多的还是主仆两人一同长大的情谊。
邱祁不管别人怎么评价阿福,反正他对维护自己的人都是很满意的。
“放心,你主子我还没那么傻,我拿鞭子是去跟大哥负荆请罪的,不然真叫那些狗奴才抽我鞭子”,邱祁扬起下巴挑眉,嚣张跋扈之气不掩。
这熟悉的样子是自家主子
阿福心安了,然后马上就挤眉弄眼比大拇指,“主子,还是您聪明,这负荆请罪的法子好,大少爷最疼您,你服软少爷哪能还有脾气我现在就去给您找,弄根最粗的”
邱祁听到眼皮猛跳,赶忙拉住,“等等,合适就行,以防万一”真抽谢晸可不是以前的谢晸。
“哦哦,对对对,瞧我这笨脑子。”
阿福懊恼拍了把脑袋,暗骂了自己一句蠢,然后才又走人,半晌之后拿回根粗细合适的藤条,还有一块防止真抽的猪皮,够贴心。
准备好东西,邱祁这才背起藤条跑去谢晸的院子。
邱祁到地方的时候,谢晸正在院子里作画,身边没有侍卫丫鬟,只留个小厮打扮的少年伺候。
那小厮少年模样五官算不得多么好,只能说清秀,但胜在年轻水嫩,眉眼又柔弱,看人的时候眼神又很关注,便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对谢晸这种经历过千帆磨难的人来说,这般人儿最是受他喜欢,何况这小厮可不是普通人,正是前世为谢晸而死的白月光
院子里一人作画,一人陪伴,偶尔谢晸回头淡笑,青竹略带羞涩低头,气氛温馨。
看得邱祁别提多牙疼了,心中醋意滚滚翻腾,满心的酸不拉叽,一点都看不下去。
醋缸打翻,他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赶忙跑过去,朝谢晸重重跪下,大声请罪,打断这碍眼的场景,“大哥,对不起,我错了,如果您真要罚我,那您亲自动手吧”
又看到自己不想见的人,谢晸淡笑的脸色几乎是瞬间就变回了冰冷。
“我现在说的话,是不管用了么谁放他进来了”
“家主,我们”
后面追上来的侍卫有苦难言,他们刚才倒是想拦,但没拦住,潼少爷今天身手灵活了好多,他们又不敢下死手去。
“不怪他们,是我闯进来的。”
邱祁敢作敢当,不喜欢连累人,把准备好的鞭子举起来,直视谢晸,眼睛努力发红蓄起水。
“大哥,我是来负荆请罪的,私闯你的书房,毁坏你的画是我错,没得抵赖,我认罚,鞭子挨了就是。但你能再听我解释几句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做了什么让大哥你最近这般讨厌我,这次犯事你查都不查就罚我,但有什么事情你与我,你说了我就改,你知道我是最听你话的,你要是不说,我怎知自己错在了哪儿”
这话说得忒乖巧又委屈,任谁听了都忍不住心软反省是否自己太凶了。
谢晸负手站立,看着下跪乖巧漂亮的少年,背着身后的手握了又握,极力的控制自己复杂心情,满嘴的血腥锈味儿,冰冷的目光带着隐隐矛盾。
重生足足好几个月了,他其实有很多机会将这人弄死或者赶出府邸,但是却迟迟下不去手,尤其是每当像现在这般,少年委屈乖巧的模样一出,他就更难抉择。
他不是不恨阮潼,但是他知道,阮潼之所以变成那个样子,他其实也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