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红绳上的法印是当初莫知下的,他当然能解开,只是要费些力气。
莫知看着一旁人事不知的吕先和苦苦支撑的秦淮,他沉下心来,回想当年的法咒。
“唔”
秦淮闷哼一声,整个人都被击倒在石桌上。
吕近被人血喂养了五年,而秦淮死的两年都不到,即使她有鬼火,但也经不起她这样消耗。
莫知的眉头皱在一紧,双手紧握成拳,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秦淮看了眼莫知,发现吕近正想靠近他,连忙鬼火一出凝成一道火球向吕近丢了过去。
“呵,有点意思。”
吕近看着自己被烧断一截的头发,整个人一闪,就到了秦淮的面前,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把沾着血气和黑暗的死气往秦淮身体里灌。
秦淮惊慌的睁大眼睛,剧烈的挣扎起来,她不可以染上那些丑恶的气息,这样一来,她就藏不住了,杀了人的鬼,是要受刑的,而且,而且她还想留在莫知的身边更久一些,她要干净的,留在他身边。
“哈哈哈哈,没用的,你不是我的对手。”
“啊”
秦淮痛苦的嘶喊起来。
莫知呼吸一重,他有些焦躁的挣扎了一下,手上立马被勒出了血丝。
他不可以慌,一定要冷静,这个法印是他下的,他一定可以解开。
莫知摒弃自己的五感,他想起当初为了能让吕先护身,他特意用书上的法子加深了不少。
他记得,应该是这样的。
“嘣”
绳子应身而断,莫知看着浑身满是黑气的秦淮,手心在剑上一抹,龙泉剑金光一闪,便向吕近刺去。
吕近看见了莫知,他丢开秦淮,静静的站在那里,闭上了眼睛,嘴角勾起了一个笑,就像以前那样温润的笑。
“不可以。”
“噗嗤”
鲜血溅在了莫知的脸上,他惊魂未定的喘着气,看着剑刺穿了两个人的肩膀。
差一点,差一点就到心脏了。
吕先握住莫知的剑身,试图用自己的血盖住莫知的血,好像这样一来,他的法力就会消失。
“哥哥,别离开我。”
吕先的眼里盈满了泪水,他的声
音满是无助。
吕近眼眸一闪,从身后抱住吕先,亲昵的蹭了蹭他的头顶。
“常之,好好守着吕城,哥哥会等你的。”
“不要,不要。”
在莫知抽出剑后,吕先跪下来紧紧的抱住吕近,他脸上满是泪水,哭的就像一个孩子般无措。
吕近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程度下来,那张美丽的脸上也开始冒出尸斑,然后充盈的肌肤也瞬间干瘪下来。
吕先哭着把自己满是鲜血的手放在吕近的嘴边,强硬的捏开吕近的下巴,但吕近的嘴里却开始涌出大量的血迹,看着吕近迅速变化的样子,吕先的眼里充满了绝望。
“对于哥哥来说,常之是最重要的。”
吕近摸了摸吕先的头发,眼里满是柔和。
他想,他早该死了,这五年来,他没有哪一天是真正的活着,只是总想多陪陪吕先,只是日子越久,连他自己也开始压抑不住那些阴暗的想法。
看着吕先陷入偏执中无法自拔,他也开始变得像一个怪物起来,冰冷阴郁,现在他真的要死了,一切都该消失了,他觉得,这样很好,要不然,迟早有一天他会杀光城里的所有人。
“我也是,我也是,哥哥是对我最重要的人,别离开我,求求你,求求你。”
吕先跪在地上,整个人茫然无助,惊慌失措,好像失去了整个世界。
无论他在外是不是城主,在家是不是一家之主,他永远都是跟在吕近身后的那个孩子,吕近就是他的天。
吕先从知人事开始,周围的所有人就告诉他,哥哥是因为他才身子不好的,虽然哥哥比他先出生,但他们是一样的,只不过分成了两个灵魂,他们本应是一体。
于是,吕先总想照顾吕近,对他愧疚,为他担心。
可吕近从来都是微笑着告诉吕先说没关系,永远都站在他的前面,用柔弱的身体帮他抵御一切,即使吕先做错了事,吕近永远都会原谅他,吕近的身体不好,但却撑起了吕先的整片天,直到他长大。
从很小的时候,吕先就知道,他和吕近的血肉是连在一起的,无法分开也不能分开。
“常之,别怕,哥哥只是比你先走,但哥哥会一直等你的,别担心,无论你做了什么,哥哥都
不会怪你,只是哥哥有些累了,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吕近整个人都干枯下来,而吕先就像抱着一副骨架一样。
“不要,我不要,你别离开我,求求你。”
吕先满是泪水的眼里充斥着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