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西河自幼聪慧,有过目不忘之能,不论在读书或是习武方面,都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叶妹妹也在吗”楚西河脱口而出,紧接着他似乎意识到了不妥,立刻解释道,“今日去见叶妹妹的时候,她的手边搁着一本书,所以才有些好奇”
在他前世的记忆中,叶娇娘对这些东西完全不感兴趣,可今日从叶诚嘴里听到的,仿佛是另一个模样。
楚西河下意识的看向叶娇娘,见她的脸色不大好看,有些无奈道“叶妹妹勿怪,是我太唐突了。”
他总是不由自主的把曾经的记忆强加在她身上,哪怕有一丁点儿的不同,他都忍不住好奇。
“一口一个叶妹妹,叫得可真是亲近,你睁大眼睛看看,谁是你妹妹”叶娇娘轻哼一声,下巴微微扬起,语气带中着一丝不满。
楚西河挑眉望着她,眼底含笑“看来只一年没通书信,叶妹妹已经全然把我忘了。”
“我”叶娇娘下意识的否认,可紧接着就是一阵心虚,去年她大病过一场,醒来的时候变了许多,连记忆都有些模糊,不过前些时日她确实从柜子里翻出了些奇奇怪怪的书信。
难不成他们小小年纪就已互通书信许久,转头又把人忘了的其实是她
叶娇娘戳了戳碗里的排骨,鲜浓的酱汁把米饭染得极为漂亮,她却并没有什么食欲。
“好了好了,”祁明珠斜她一眼,对楚西河道,“娇娘去年生了一场大病,脾气是娇纵了些,西河可千万别跟她计较。”
“叔母言重了,说到底还是我的错,一直忙着父
亲的事,忘了给叶妹妹写信。”楚西河连忙说道。
祁明珠自然很满意他的识趣,瞥了一眼叶鸿才道“娇娘确实在私塾念书习字,也就是去凑凑热闹罢了,一个人呆着总归是无趣的。”
“娘”叶娇娘气鼓鼓的看向祁明珠。
她一直在念书不假,可念得却不是什么正经书,也并非由私塾的夫子教授,而是叶鸿才偶尔指点,家里的私塾根本没去过几次。
什么千字文百家姓乃至于四书五经,她都没什么兴趣,世间女子引以为傲的女戒她更是从未碰过,叶家能容得下她的异类,可外人却未必能。
楚西河在她眼中就是外人,她也不愿把自己读书的小秘密暴露给他。
祁明珠道“阿诚昨日的大字又没写完,还让阿睿偷偷帮他,夫子年纪大了,你帮忙看着些,别让他再偷懒。”
正啃排骨的叶诚一个哆嗦,沾满了酱汁的排骨从手中滑落,弄脏了衣裳,“啪叽”一声落在地上。
“娘”叶诚差点儿哭了,这是什么感天动地的母子情,黑锅一顶又一顶的往他身上扣,他是不想写大字,可从来没让阿睿帮过他。
两道带着杀气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叶诚下意识的向叶鸿才求助“爹”
叶鸿才偷偷瞄了一眼祁明珠,低下头吃饭。
叶娇娘最后还是应下了,她隐约能够猜到祁明珠的想法,无非是跟楚西河有关,可她的心底还是有一丝排斥。
不情不愿的用过了晚膳,叶娇娘立刻向外走去,楚西河三两步追上来“叶妹妹。”
叶娇娘停在门口,丝毫提不起兴致“我有名字,别总妹妹、妹妹的叫,我才不是你妹妹。”
“那我叫你什么”女儿家的闺名可不能轻易给人叫。
叶娇娘不耐烦道“我有名字。”
“娇娘。”
熟悉的感觉再次浮上心头,叶娇娘心尖一颤,攥紧了手中的帕子,眼睛莫名的有些酸涩,一时竟忘了纠正他的叫法。
“今日是我不好,你千万不要生气,”楚西河笑了笑,从袖中摸出一个盒子,递到她的手中,“听叔母说你有些体寒,这块暖玉是我特意寻来的,就当是我的赔罪。”
精致的木盒上还带着他的体温,
莫名有些烫手,叶娇娘按捺住心底的那一丝悸动,把盒子递了回去“你又没做错什么,何须赔罪。”
搞得她像是一个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小女子。
楚西河抿抿唇,眼睑低垂,望着她露出的雪白皓腕,声音突然落寞起来“就当是见面礼,收下吧,本就是为你寻的。”
叶娇娘有些犹豫,这时叶诚从门后探出个脑袋说道“阿姐你就收下吧,我跟阿睿也是有的,但肯定比不上你的好。”
叶诚没有盒子和锦缎装饰不够值钱。
叶娇娘目光瞥过两个小家伙的腰间,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随手往杜鹃手中一塞“多谢西河哥哥的好意,暖玉我收下了,先走一步。”
亏她刚才还差点儿真情实感,不过是收买人心的伎俩罢了,连送的礼物都是批量的。
哼她才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