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念已经打好了主意,要在尚书房好好地学点儿靠谱的知识，只是真正这样开始上课了还真是不容易。

别看大家平时对她挺尊重敬仰，但真正谈到教授知识时,没有一位师傅会因为她神女的身份对她有半分放纵。也没有一个同伴会因为她女儿身,在练习防身武功的时候对她有半分礼让。

万念这才真正有一种到了尚书房的感觉。第一天大家的主动靠近在现在看来虚假得像一场梦，直到现在才有了一丝真实的感觉。

文武之道，当兼进之。

万念早在家中习过字，所以进程和大家一样,都处在对古书史籍的学习钻研中,倒也不算落后。

但论习武，她可真不行。

“师傅,我能单独先训练一段时间吗”

其他人舞刀弄剑已经不在话下,而万念小小的身躯拿着一把长剑拙劣地挥舞,倒真显得有些滑稽。

“好。”师傅回答得干脆，又看向祁端城，对他说,“你剑术不错,有空可以带她练练。”

何止剑术，无论是骑射，亦或是兵法，但凡是与习武有关的，祁端城似乎都生来就有天赋。

哪怕年龄尚小，他的水平也完全不输给比他年长许多的皇兄们。

祁端城接了命令，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训练开始，这边皇子们两两成组，互相比拼着剑艺，而角落里的万念则一个人对着空气挥舞着刚学好的招式。

这些招式她还不熟，还需要反复练习，若是现在让她就和别人真刀实战，结局想都不用想。

“力度。”

一个声音淡淡地在万念旁边传来，他这一说话，万念才想起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祁端城受了师傅之托，一直在旁边看万念的动作，如果有错误就要及时提醒她。

她的记忆很好，师傅只教过一遍，所有的招式便已经记住了，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所出的招式力度不够。

力度所带动的不仅是杀伤力，还有一点更重要的是速度。

力度快了，出剑速度自然也就起来了。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句话也不无道理。

“这样呢”

万念又按照招式挥舞了一次，转头看向祁端城，有些期

待地等待着他的评价。

“用力。”祁端城语气有些冷漠。

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万念咬着牙又把这套招式使了一遍。

“有没有好些”

看她快把牙都咬掉的样子，祁端城终于还是看不下去了。

沉默了两秒没有开口，祁端城走向万念，一把抓住了她的上臂，使劲儿地捏了捏，“用这里发力。”

“嘶”

祁端城习武之人，力气太小，把万念捏得倒吸了一口气。

“痛。”万念撇嘴嘟囔。

看了万念一眼，祁端城放开了捏住万念的手。

“娇气。”

他虽是这样说，语气里却也没有初次见他时的那种不屑。他说得很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又一次出招，按照祁端城教的发力部位，万念把注意力全部倾注在剑上。剑尖划过，风驰电掣。

有了力道的招式便不再是花拳绣腿，一套招式完毕，万念自己都觉得很满意。

“怎么样”万念性质冲冲地来到祁端城身边，虽是在提问，但语气却像是在求夸奖。

她明眸皓齿，眼里还透露着期盼的星光。

“还行。”祁端城冷冷开口。

没有得到预想中的表扬，万念的兴致也被打消了一大截，她的语气不再高昂，声音里也有些闷闷不乐，“我觉得还挺好的，至少进步了不少，是吧”

她这样问，也没指望得到他的回答，没想到却听祁端城小声地“嗯”了一句。

仅这一个字，又让万念的心情好上了不少，她的视线落在了他小小年纪却不辨喜怒的脸上，“你怎么老是绷着一张脸”

祁端城抬眼看万念，脸上依旧毫无表情。

万念不免建议，“你还这么小，该多笑笑啊。”

才八九岁的孩子，就成熟得像个小大人，多没童年。

最主要的是，万念想从小把祁端城改造得开朗一些，或许长大后他暴君的潜质会降低一些。

“这么小”祁端城听了她这句话终于开口了，说完还冷笑一声。

作为祁国皇子，八九岁早该是知事的年纪了，再过两年甚至那些人的明争暗斗也要正式开始了，算得上什么年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