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杨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这件事马上就能解决了,不会让恶人得逞的。”
卫戈感受到周杨搭在肩膀上的那只手掌心的温度,有些不适应——妈妈离开的太早,记忆中和他有人体体温接触的只有外公和外婆,现在又多加了一个周杨。
不同于外公外婆因为操持家里和地里的活儿所以不满老茧和皲裂口子的粗糙,周杨的手的皮肤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细嫩。
就连卫戈自己,因为从三岁开始就帮着家里干活,十四五岁的少年,手里都是一层老茧了。
在周杨和卫戈这边气氛微妙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差一点就丢了半条小命的李老幺还瘫在地上不起来。
不过周围的人却不买他的账了:“行了李老幺你别演了,滚起来吧,还在村委会门口闹,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啊?”
李老幺有苦说不出,虽然他的确是做戏的成分多,但他也是实打实地被揍了的啊,而且肚子和腰这一截的确很痛,当时卫戈那野种打过来的时候他差点以为自己的肠子都要被打断了!
到现在他都觉得浑身一阵一阵地发冷呢!
李老幺眼珠子咕噜一转,又换了个嚎法:“你们晓得个p!老子是伤到内脏了,要医院检查才看得出来!赔钱!医药费!营养费!我要是不好了就躺倒你们家头去!”
他一横心,干脆咬破了自己的舌头尖,挤出来一点血混合着唾沫“呸呸呸”往外吐口水。
其他人不明所以,见他居然真的“吐血”了,都有点慌——莫不是真的伤到身体里头了,所以他们才看不出来?
一时间看向七顺爷爷祖孙俩的目光也有点变了——这卫戈小小年纪看不出来这么狠啊?
七顺爷爷不善言辞,只能使劲摆手:“不是、不是啊,我们家卫戈绝对没有害人啊!”
有个婶子小声道:“果然还是只有送去卫生院看一下吧?要不然他在这儿摊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七顺爷爷眉毛耷拉着,一脸苦相,卫戈却冷冷道:“不送!送过去的话就是承认我们理亏了!明明是他先要说我妈!”
【嘿嘿,舌尖血又名“真阳溅”,李老幺这家伙聪明反被聪明误,这流出来的可都是身体的精血,刚刚没能抽取他的阳气,现在他却自己送上门,桀桀桀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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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阴寒念头再次出现,卫戈肉眼可见李老幺那本来就猥琐油腻的脸上蒙上了一层不详的灰色。
他身边的周杨动了动似乎要走过去。
卫戈心里一紧,担心他发现什么,干脆扮演了一个冲动的少年,目露凶光就要冲上去:“干脆打死你再多点给你一份丧葬费算了!”
手中却在指尖用魔气凝聚了一片小刀,准备借着殴打的机会给李老幺放放血。
谁知他还没有近得李老幺身边,就突然被周杨一把拉进怀里,不等他反应,就感觉他的手被周杨给摸了一把,然后指尖的刀片就不见了。
卫戈藏在指尖的刀片被收走,顿时心里一凉,全身都僵住了——这个刀片并不是现实存在的刀片,所以他很有把握给李老幺留下伤之后别人也在他身上找不到凶器,可现在,却被周杨给摸走了?
他是怎么摸到的?
卫戈控制魔气,确定被周杨摸走的刀片消散了,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见周杨摸了摸口袋,然后在他紧绷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年轻人不要冲动,犯不着。”
卫戈:犯不着什么?
但周杨却没有继续对他说什么,而是看向先因为卫戈冲过来而瑟缩,后看到卫戈被周杨拉住重新趾高气昂的李老幺:“你真腿疼站不起来了?”
李老幺见周杨态度似乎比较温和,就想要说“当然”,可舌头却不听使唤,尤其是刚刚被自己咬破的舌尖的血怎么也止不住,嘴一张开就又是一口血,视觉效果十分的冲击。
“那我帮你检查一下。”周杨说完就放开卫戈,然后蹲下身,在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在李老幺身上噼里啪啦的一通拍,最后在李老幺的腿上踢了一脚:“行了。”
李老幺本来还打定主意任凭周杨乱鼓捣,他一定装瘫不掉戏,谁知道周杨拍下来的那一通,所拍之处让他全身又麻又痒,最后腿上那一下更是让他仿若电击一般,身体不受控制地就从地上一骨碌地爬了起来,还蹦跶了两下!
“哇!周杨厉害啊!”
“不愧是读过书的大学生!”
“高材生果然不一样,这治病救人的本事就与众不同!”
“了不起了不起!”
“李老幺你还不谢谢人家!”
李老幺:……格老子滴!
可是他之前本来就是仗着厚脸皮装腿疼,现在其他人也和他演戏,他反而演不下去了。
最终只能恶狠狠地“咳呸”了一口浓痰,在别人厌恶和讥讽的目光下灰溜溜地跑开。
只有卫戈阴沉沉地看着李老幺的背影——之前,在他身上下的“东西”,全都被周杨给一通拍出去了!
一时间,他对周杨还生出了几分怨怼——就李老幺那样的渣滓,为什么还要特地去治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