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托莉雅和摩根都没说话。
或许吉尔伽美什王透露出来的消息太过震撼,两人都还在思考。
至于为什么对话里会出现梅林的名字,呵呵哒,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那个半梦魔一直都一副欠打的样子,哪怕关键时刻很靠谱,却也让人无语和火大。
倒是征服王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哦哦哦!乌瑟王的灵魂在圣杯里温养?难道说他死了之后灵魂不灭?还能继续活下去吗?”
英雄王瞟了征服王一眼:“怎么?你很感兴趣?难不成……征服王,你也想试试?”
征服王很坦承地说:“是啊,我之所以想要圣杯,就是想再一次获得身体!”
英雄王哈了一声,阿尔托莉雅被征服王的回答唤回注意力,她忍不住说:“再一次获得身体?难道征服王你打算留在现世吗?”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征服王兴奋地张开双臂,他大声说:“世界有那——么大!我见到了,我想去征服,那我就付诸行动,就是这么简单!”
阿尔托莉雅听后心中升起一阵荒谬,如果王只想着征服,那民众怎么办?
英雄王兴致勃勃地说:“那你需要找梅林,乌瑟王转生的事是他做的,本王只是将盛满了灵魂和各种宝贵材料的圣杯交给了梅林而已。”
征服王得出结论:“先不说找那个叫梅林的家伙,总之,还是需要圣杯啊。”
征服王又看向阿尔托莉雅:“那么骑士王呢?你为什么想要圣杯?”
阿尔托莉雅微微低头,她看着手中酒杯里的红色酒液,半晌才道:“我想要回到过去。”
征服王:“……哈?回到过去?难道你想过去发生的事重新来一遍吗?”
阿尔托莉雅不置可否,她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才说:“有些奇迹,只有重来一遍才会出现,这种事你是不会明白的,但我想王姐是懂我的意思的。”
摩根的语气有些怅惘:“是啊,否则见面不相识,真是令人难过。”
征服王虽然不太明白,但他得出结论:“所以你是为了自己的某个目的而回到过去,对不对?”
阿尔托莉雅想了想,她认同地说:“差不多吧,如果能改变我的国家覆灭的结局就再好不过了。”
征服王不赞同地说:“如果是个人原因那还无所谓,但如果你想改变亲手创造的历史,那是不是太愚蠢了点?”
“的确很愚蠢。”摩根慢吞吞地说:“亚瑟,不管来多少次,你还会犯下同样的错误,你根本不明白自己哪里错了。”
阿尔托莉雅瞥了一眼摩根:“如果不是王姐你给我找麻烦,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
“我为什么不能那样做?”之前暂时被征服王压下的争执再度出现,摩根不满地说:“亚瑟,桂妮薇和兰斯洛特的事,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你这是在侮辱我!!”
“你只是想让桂妮薇得到幸福,可你想过没有,一旦桂妮薇和兰斯洛特有了孩子,那个孩子将是你的继承人!让卡美洛人所共知的私生子登上王位,这将是我们所有人的耻辱!!”
“别说他们只是精神恋爱,不会牵扯到更深层次的关系,你这个注孤生的家伙哪里懂得爱情?!不懂爱情的人有什么资格评判说,他们绝不会踏过最后一步?!”
“王位继承人应该是我的长子阿格规文,你却宁愿给一个可能冒出来的私生子,都不曾看我一眼,我当然不服!”
“凭血统,阿格规文才是最靠近王位的人,凭能力,我作为岛之支配者,是除你之外最强大的魔术师,亚瑟,你告诉我,你凭什么否定我,否定我的孩子们,否定莫德雷德?!”
阿尔托莉雅忍无可忍,她猛地放下酒杯,大声说:“因为卡美洛注定会毁灭!不列颠必将走向死亡!我是不会有继承人的!如果必须要有承受破灭的人,那么只有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摩根听后放声大笑,这笑声尖锐渗人,带着神经质和疯狂,她大声说:“那就让我亲手毁灭卡美洛!我得不到,那就毁掉!!”
我可爱的妹妹啊,既然是王位束缚了你,那就让这个王朝去死,这不就自由了?
英雄王抚掌而笑:“太精彩了,真是不错的剧目,我很喜欢。”
他先对阿尔托莉雅说:“骑士王,你这自我奉献的样子真是太惹人怜爱了,这样的你居然还自称为王,不如放下王位,来到本王身边祈求本王的垂怜吧?”
随即英雄王又看向摩根:“要是乌瑟王知道你的想法,他会是什么反应?我真是太期待、也太可惜了。”
可惜乌瑟王不在。
“父王才不会否认我。”摩根的语气突然温柔下来,她笑着说:“父王是唯一一个认可我的人,在父王存在的历史中,我可是摄政大公。”
不是什么洛特王夫人,也不是圆桌骑士的母亲,更不是亚瑟王的王姐,而是掌握着权利、拥有着属于自己领地的摄政公爵。
摩根很难平复自己翻看灵基记录时的心情,尤其是当看到乌瑟王说,如果卑王大军攻入卡美洛,那就让她和洛特王成为共主,并以大公的身份摄政时,摩根真的很高兴。
只有这位父王看到了她的真实,而不是以女儿、姐妹和妻子这些附加身份来判定她。
乌瑟王承认她的才能,认为她有能力摄政并管理国家,换而言之,在乌瑟王眼中,抛开龙之心这一点,她摩根和阿尔托莉雅是平等的。
而在那个乌瑟王死亡后的历史记录中,摩根的确一直是摄政大公,她和亚瑟王配合得不错。
以洛特王为首的老派部落首领,以亚瑟为首的新少壮派,再加上以摩根为首的处理政务的官僚,形成了简单的三足鼎立模式,三方合作反而稳定了王朝的延续和统治。
阿尔托莉雅忍不住说:“如果你能帮我处理朝政,我也不在乎你摄政啊!”
可实际上在她经历的历史中,摩根真的是孜孜不倦地给她找麻烦,即便不摄政,也以王姐的身份闹出了诸多幺蛾子,让阿尔托莉雅头疼不已。
摩根冷漠地说:“现在说这些都没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