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引出杀手,戚知秋和楚离醉将计就计,让楚离醉继续保持虚弱状态。
为了体现那份病弱,宋明暄身上套的衣服是最轻薄的一次,脸上的妆容越加怜弱,雪白的唇瓣轻轻抿起,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呵护。
原愁紧搂着无力羸弱的病公子,一步一步沉稳地将人抱进了卧房,屋外似乎刚下过雨,地面还是湿滑的,特意摆放的盆栽挂着几滴晶莹露珠,随着坠在细瘦枝桠上的水珠滴落。
淡淡的咳嗽声响起。
宋明暄靠在原愁的胸膛中,过近的距离甚至能听见对方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和略显粗重的呼吸,他不禁有些迷惑,为了演好这部剧,表现出一位病弱者该有的模样,他甚至又减轻了体重,为什么对方会表现得如此吃力?
原愁低头,脸颊擦过怀中人的发丝,视线正巧落在那饱满的唇瓣上,他的目光滞了滞才缓缓地移开,将人温柔地放到软塌里,手指几乎本能地触过躺着的人面庞,一触即离。
闭着眼睛的宋明暄感受到了脸边的痒意,轻轻颤了颤睫毛。
观看完全程的舒泠顿时黑脸,眸中蕴起的风暴仿佛是要搅碎片场里站立的新人演员。
接下来的主要镜头是戚知秋,软塌中的宋明暄悄悄睁开了眼睛,本是想观看科班生的专业表演,但另一头的热辣视线使他分了分神。
他不用猜测也知道视线的主人是谁,但是这会儿他确实不想搭理对方。
舒泠自然发现他的躲避,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指甲修剪得整齐的指尖泛起了白。
这场戏拍得让谁都煎熬。
终于中场休息,宋明暄回到老地方吹风休息,镜头里的雨后景都是之前工作人员特意作假出来的,天气其实仍然热烫,头套和古装闷不透气,他不一会儿就全身是汗。
旁边还有位跟个门神般的冷煞神,居然还生气了,生气的明明该是他。
不过他一个被包养的,咋能蹬鼻子上脸要求金主来哄自己。
就这么僵持着也不是事,宋明暄刚想说点什么,一直散发寒气的大冰块倏地扭头对上他的双眼。
“你答应过的。”
宋明暄忽然发现黑心男主的眼睛瞳色很深,深得可以将人的灵魂吸进去,此时映出自己的身影,如旋涡荡着圈圈波澜。
“你不会逃避我。”
宋明暄恍然,原来那时威胁着自己答应的承诺,是这个吗?
“我……”舒泠。
宋明暄:“等等。”他叹了口气,“周围那么多人,我工作结束慢慢说?”
舒泠止住话,在宋明暄眼里竟意外产生种乖巧感。
宋明暄眸光略闪,胆大包天地觉得他是不是也可以拿捏男主了啊?
不知道自己正琢磨怎么寻求原谅的人脑回路飞到哪去的舒泠,决定暂时以退为进,以前太过逼迫,现在被知晓犯的错不宜强制……他不动声色地掠过坐在远处休息的原愁,他最近实在是太忙了,为了处理赵齐书干的幺蛾子,又因赵家的底蕴深厚,并不想出一点差错,他基本是拿出大半部分人手来应付,而关于原愁的事就推迟了些,看来也得提前提上日程。
舒泠眼中冷光一闪即逝,转瞬化为知错反省的姿态。
倒是本来想跟男主聊聊原愁、裴陈、赵齐书的宋明暄由于正跟人闹别扭,也不好主动说话,不然就得被上杆子爬,得寸进尺了。
所以,干脆继续投入工作中,临近下班收工时,发现那应该等在旁边的人,竟是不见踪影。
宋明暄愣了下后,若无其事地接过助理递来的水:“舒…舒泠去哪儿了?”
张阳:“老板跟尤哥一起离开的。”
宋明暄疑惑:“有急事?”
张阳小心地瞥了眼他:“不知道。”
“算了。”宋明暄摇头,“我们回去吧。”
酒店。
宋明暄坐在保姆车里差点睡着,要不是张阳叫醒他,他明早起来估计得浑身酸疼。
现在是深夜,凌晨一点。
宋明暄戴上帽子,遮住卸过妆、疲惫的倦容。
得亏于他目前不红,私生不多,否则住的酒店和房间不知被盯点多少次,隔段时间就要换酒店和房间,不过后面他主要吸的粉约莫都是追演员类的粉,没有爱豆粉那么疯狂。
张阳回到自己房间,宋明暄独自打开房门,屋内一片漆黑,仅余穿过玻璃窗的柔和月光。
晚风轻拂,吹起轻薄的窗帘,任其在空中荡起一个漂亮的弧线。
宋明暄刚把房卡放在鞋柜上,正准备开灯的动作一顿。
漆黑安静的环境中,他的耳边忽地听见一道不属于自己的呼吸声。
近乎瞬间,他身体紧绷。
温热掌心压在了他将要开灯的手背上,散发着清浅冷香的气息从背后笼罩住他,湿热的吐息侵袭入他露出来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