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相看,都有资格。
况且
白井红唇微勾,“沈家是招赘,池公子凑什么热闹”
一句招赘打的池三郎狼狈不堪。他稳住身形,“哪里是来凑热闹白井,我和你不一样,我是认真的。你娶媳妇看脸,我看人,人对了,一切都对。沈大姑娘心比脸美,你肤浅的想让她当花瓶,她不会同意。你和他,注定没有未来。”
“哦,你是在说,你比我更懂欣赏她”白井一身书卷气,斜眉上挑流出几分桀骜,“未来是靠争取的,不试试,谁能知道”
他上前敲门。
门很快开了。
没等两人开口,门子歉疚道“来人可是白池两家公子”
池野上前,谦逊道“是,劳烦通报一声,池三郎求见。”
“那真赶巧了,我家大小姐没空见二位。”
“没空”白井瞥了眼脚尖,“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凤律一脸病色,痴痴望着面前忙碌的身影,“辛苦姐姐了,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就想来见姐姐一面。见不到你人,我药都不想喝了。”
沈贞守着药炉,人坐在软凳,手里拿着蒲扇,“阿律,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姐姐请说。”
“生病的人最好不要说话,一个连身体都照顾不好的人,要谨慎言行。”
凤律噗嗤笑了出来,俯下身来,眉眼弯弯,“这是姐姐的歪理吧”
被他识破,沈贞也不恼,“你一声不吭跑到我这,家里人不担心吗”
凤律盯着她漂亮的眼睛,笑“我留书一封,且是来沈家,用不着担心。”
沈贞不说话,抬手将药汤倒进青瓷小碗,汤汁很浓,凤律艰难的移开眼,“姐姐,你既然不开心我私自跑出来,那我哄哄你好不好”
“哄”沈贞将蜜饯放在药碗边,饶有趣味道“你想怎么哄我”
淡淡的药香萦绕在凤律鼻尖,他吞了吞口水,神色迷乱,羸弱的身子撑在桌角,他道“姐姐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打姜熏吗”
沈贞眨眨眼,长长的眼睫毛好似撩在少年心坎。
“我打姜熏,是因为她口出不逊,污蔑姐姐是老姑娘。我怒而脱袍,是为了借题发挥帮姐姐出气。她们躲在秀
春苑说那些肮脏话,我既听见了,就不能装聋作哑。从今往后,我就是姐姐的靠山。”
凤律鬼使神差道“只要我活一天,没人能欺负姐姐,哪怕我病的要死,知道有人欺负姐姐,我爬也会从床榻爬下来,欺负你,就是欺负我。我是那么好欺负的么定要给姜熏一个教训”
少年坚定的神情让人想起藏在大雪山的长矛,冰天雪地也无法湮灭它曾浴血奋战的荣光。从没有哪个人说过,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靠山。
以前她还幻想过,没想到,会从一个少年身上如愿以偿。
沈贞轻轻笑开,“好,你说的这些话我记住了。”
“姐姐不信吗”凤律恨不得剖开心肺给她看。
“我是认真的,姐姐,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谁要想动你,除非从我血肉之躯踏过去。但不要紧,哪怕剩一口气,我也会折断那人腿骨,让他再不能害你。”
血腥锋芒的话裹着深情流入沈贞的耳。
她眼里带笑,笑容宠溺,看那模样,当真将凤律当作了弟弟。她按住少年肩膀,“不要动。”
“嗯”
冰凉的药膏涂抹在凤律脸颊,被碎石砸肿的伤口传来细微的疼。
近距离看着沈贞,他能看到她姣好的面容,能看清她眼里温柔的关怀,能闻到她衣袖弥漫的淡香。
伸出手,就能揽上她的腰肢。
凤律干脆闭着眼,“姐姐,我能护住你,你信吗”
沈贞细心看着他脸颊的青肿,只觉得完美的瓷器被摔坏了一角。她微微蹙眉,想起三公主的娇纵无礼,淡淡的火气慢腾腾从心底深处涌来。
她道“我信你能做任何事,但信你的前提是你能照顾好自己。你连自己都顾不好,怎么护住我”
凤律小声道“能护住的。”
暖风拂过,沈贞没听清,“你说什么”
凤律抓住她的手,大声道“我能护住你”
飞鸟从茂盛的古树一跃而起,天边云卷云舒。等在正堂的白井和池野面面相觑,终于忍不住问道“沈大姑娘,到底在忙什么”
在座都是聪明人,养病一说实乃推辞。既然没有生病,那为何不出来待客
池野攥紧拳头,总觉得有什么被他忽略了。
白井放下茶杯,“宁管家,我有意做沈家赘婿,今日来了,你总该让我见见沈大姑娘吧”
他手臂扬起,“我带了上好的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