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
小兔子撞见季糖穿着嫁衣的模样,脑子嗡一下,不知想到了些什么。白绒绒的脑袋轰地变红,垂在脑门的兔耳朵直直地立起来。它发出尖细的叽声,然后缩成一团红彤彤的兔子。像市面卖的那种兔子草莓软糖。
明显是在害羞。
季糖“”
季糖“”
他慢吞吞地反应过来,才想起自己正穿着嫁衣。整个人猛地愣住。
如果被谢立他们看见还好他们可能会以为这是普通的红衣服。换成傅临山,傅临山是旧时代的人,他一眼就能认得出这是嫁衣。毕竟他们那时女子嫁人时就穿这种。
季糖一时变得不知所措,只能呆呆地愣在原地与兔子团四目相对。
兔子缩成一团,偷偷地露出一个小豆豆眼,瞅了季糖一眼,羞哒哒地“叽”一声。
季糖拽拽自己的嫁衣衣摆,脸颊似乎比兔子更红。
他很不好意思。
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傅临山也不好意思。
他蹲下身,拎起红彤彤的兔子,小声道“傅医生,不好意思呀我、我马上换回来。”
他拎着兔子不断抖动的毛茸茸耳朵,兔子用爪爪捂住眼睛,似乎在等待季糖对它做些什么。可惜事情没有如它想象的那样,季糖将它丢出门外,然后关上门“傅医生,我去换回衣服了,您别看啊。”
“叽叽叽”
季糖关上门靠着门,缓缓地松出口气。
他只希望傅临山并没有认出这件是嫁衣。不然他不知怎么解释。
他正想要解开嫁衣的带子之时,突然感到有黑气从他身后的门缝涌出,然后在他身前凝聚成一个的人形。
季糖愣住“傅医生”
身穿白大褂的男人,站在季糖面前。他微微俯身,打量季糖片刻,皱起眉“你穿的是嫁衣”
他小时候在村里时,经常看见有女孩出嫁,女孩穿着一袭红衣,上了花轿,然后再也没回来。
季糖耳朵尖红透了,他脑袋低垂,盯着自己的地面“是呀”
他未等男人说些什么,便为自己解释道“傅医生,我穿来玩的和朋友打赌输了,就穿啦。”
傅临山“
”
傅临山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失望,但很快又恢复冰冷。
他没有再要季糖解释,看季糖这样,也不像马上要结婚的人。他抬起手,抚过轻薄的嫁衣,轻声道“你这样的人,最好别在家一个人乱穿这种衣服。”
他的声音冰冷,在给季糖告诫。
傅临山是家里厉鬼中辈分最高的。季糖一下起了警惕,疑惑道“为什么”
“这个家,就只有你一个活人,而且这么多厉鬼,阴气可以说是整座城市内最重的。很容易招惹来一些其他厉鬼。你又独自一人穿着红色嫁衣,难免会招来一些有其他目的的厉鬼。比如,配冥婚。把活人弄死后,让他的魂魄给自己当恋人。永远都不得轮回。”
傅临山带有茧子的手指轻轻地帮季糖解开嫁衣带子。
少年大片胸膛随之显露。
“脱了。”傅临山冷声说道,金边镜片泛起冰冷的光。没有任何感情的语气似乎带有点不爽。
像在不爽这嫁衣为何不是穿给自己的。
季糖听得一愣一愣,他红着脸,攥紧嫁衣,遮住自己,然后闷声道“你出去。”
傅临山没再打扰季糖,打开门,紧紧地关上。
季糖望着镜子内的自己,那身红得发黑的嫁衣,使得他仿佛被鲜血被淹没。嫁衣衣摆沾染着傅临山的黑气,看起来很诡异。
傅临山方才那袭话,就对应了季糖接下来要去做的事。
冥婚。
而且这次任务完全与以前的不一样。虽然这次也是三星厉鬼,但任务没有给出任何关于厉鬼的信息。季糖根本不知他是什么身份。
如果季糖失败了,结果很可能如傅临山所说的那样。
再也不能回家了。
季糖没有多想,他乖乖地将嫁衣脱下,换上自己穿的衬衫长裤。
突然间,他接到老鹤导演的电话。
季糖连忙将电话接通,熟悉的声音从中传出。
“季糖呀,我给你说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
“那部电影,提前完工了。”
季糖愣住,喜悦涌上心头“那什么时候可以上映”
“我请了几个团队过来帮忙,可以赶在清明节时上映。现在城市里的年轻人大多不回去祭祖了,而且清明节看恐怖片,刺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