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看到了那个纸片人,她说不定已经进去了,那此刻她只怕早已遭遇不测了!
“朵朵姐姐。”
突如其来声音在身后乍响,吓得白朵朵手里一松,手中的油灯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玻璃灯罩应声而碎。
白朵朵深呼吸几口,头皮发麻的感觉渐渐消退,她转过身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桑奇。
“桑奇,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刚刚去你屋子里找你,发现你不见了,这灵云观很大的,我担心你迷路,就出来寻你,没想到在这里找到你了,朵朵姐姐,我哥哥才莫名其妙地失踪了,这座道观肯定不太平,这大晚上的,你还是不要一个人到处乱走,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呢?走,我带你回去。”
桑奇说着就往前面走去,白朵朵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扇紧闭的朱红色大门:“桑奇,你知道这长廊尽头的那间房间是做什么的吗?”
桑奇闻言回头看了看那扇门:“那是归云道长炼丹的丹房,哥哥说过,这里是不准人随便来的,咱们快走吧。”
说着,桑奇便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这次白朵朵长了个心眼,她一边走,一边不动声色地记着路。
这炼丹房里肯定有古怪,要找个机会再来探一次!
白朵朵一路跟着桑奇回到了他们下榻的园子,刚刚走到月亮门外,就听到园子里面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
白朵朵跨进月亮门,只见一个络腮胡子、坦胸露乳的壮汉斜躺在园内一棵歪脖子树上,树下站了很多道士和法师,乌压压一片围在那棵歪脖子树周围。
大汉执起手中巨大的葫芦酒壶咕咚咕咚灌下去几大口酒,他拍了拍肚皮上搁着的一把刀刃弯曲的大刀,斜着眼睛瞟向了站在树下一个青衣飘飘的道长:“我说一休老儿啊,你家小娃娃以这把屠魔宝刀做赌注与我打赌输了,现在我才是这把宝刀的主人!”
大汉说着咧着嘴笑嘻嘻地一挑眉:“怎么,难道你堂堂七竹观观主输不起,还想当众毁了我这赌约不成?”
一休道长闻言气得白眉倒竖,他浑身颤抖着指着身边一个八岁小童道:“孽徒!连我观中的镇观之宝都能拿去输给那个恶赌鬼,你你”
一休道长瞪圆了双目,怒不可遏地扬手就要扇过去,小童眼见巴掌落下,赶忙跪倒在地连声求饶,可怜一休道长一巴掌还未落下,就气得两眼发花,脚下一软险些栽倒在地,多亏了旁边的其他人帮忙搀扶才没有摔到地上去。
“这辽肆法师当真过分,与一个八岁小童打赌,这不是存心欺负人嘛!”
“是啊,且不说是一个八岁小娃娃,就算是一个成年人,也未必赌得过他这个赌场老油条!”
“七竹观的屠魔宝刀名震九州,死在刀下的妖魂不胜其数,天下有多少能人异士对屠魔宝刀虎视眈眈,却偏偏就被这恶赌鬼辽肆轻轻松松从一个黄口小儿手中赢了来,着实是讽刺啊!”
“说什么打赌,我看这辽肆就是存心骗取屠魔宝刀!简直卑鄙下流!”
“就是!卑鄙下流!”
“无耻之徒!”
“”
一时间园中众人无不对那躺在树上的辽肆法师振臂声讨,一时间众人的批评声和吃瓜群众的交头接耳声嗡嗡地交织成一片。
辽肆虽是个赌鬼,但行事向来磊落,此刻在众人口中落了个无耻之徒的名头,心头也是大为不满,他一把将手中的葫芦咚地一声掷在地上,葫芦瓢撞地而碎,里面的酒水飞溅起来,沾湿了围在前面的一圈儿人的衣摆。
“胡说!我辽肆虽然嗜赌成性,但从不骗人,更何况是骗一个屁都不懂的小娃娃,今儿是这小娃娃自己拿的宝刀与我做赌注,你们尽可以去问他,我辽肆行得正坐得直,不怕当面对质!”
辽肆法师法力高强,闻名遐迩,在场众人里几乎难有敌手。
此刻见辽肆发怒,在场众人慑于他的威严不敢再出声,上一刻还纷纷攘攘的园子此刻却忽然陷入了寂静。
“好!”一休道长此时已经缓过了气来,他面容平静地走上前说道:“既然你是靠打赌赢得的屠魔宝刀,那么,你敢不敢和贫道再打一个赌,赌注就是你手上的屠魔宝刀!”
“嘿嘿嘿有意思有意思,”辽肆收敛起狂暴怒容,转而嬉笑着拍手道:“怎么个赌法?说来听听。”
一休道长竖起三根手指道:“就赌你能不能接住我三招!”
一休道长此言一出,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啊呀,这是要斗法的节奏啊!”
“辽肆法师的法力之高可是闻名遐迩的,这一休道长——”
“一休道长怎么了?一休道长贵为一观之主,其法力也是同样不容小视的!”
“传言一休道长使得一手出神入化的青龙神功,不知对上这恶赌鬼辽肆来却是如何。”
众人说着说着,竟都开始期待起二人的斗法来。
辽肆法师听罢一休道长的话,躺回树干上冲着树下的一休道长摆摆手道:“说什么打赌呢,这不就是斗法吗?这赌法莫得意思得很,我不赌!”
“哦?”一休道长白眉一挑,笑意盎然道:“这斗法的输赢尚未可知,怎就不是打赌了呢?还是说——辽肆法师是怕了,不敢与贫道斗法?”
“恁地胡说个甚?”辽肆一溜烟站起来蹲在树干上指着树下缓缓捋着胡须的一休道长道:“赌就赌,我恶赌鬼难不成还会怕你个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