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容儿一把折断手中的树枝,心下已经了然,这小道士是存心在跟她过不去
接下来的几天,长生和小容儿在落落跟前儿每每过招,大多都是长生赢,而这也激发了小容儿的战斗欲,要不说年轻气盛呢,何况才七岁。
这一日,小容儿跑到徐老太爷面前,跟他说,“我要嫁给计道人的小徒弟”
“你说什么”老太爷一把揪掉两根胡须。
“我说,我要嫁给计道人的小徒弟,您不是答应落落了嘛,我能自己选。”小容儿可能是这辈子第一次提要求,说话的时候都得捏着拳头给自己打气。
徐老太爷可不知道落落长生和小容儿之间的爱恨情仇,他以为小容儿说的是陈长生,毕竟计道人就俩徒弟,陈长生最小,“你确定吗你们才在一起玩了几天。”
小容儿点头,“我确定”
徐老太爷捋了捋胡须,沉吟了一会儿,他想着小长生素日里的表现,沉稳大气,勤思好学,绝非池中之物,遂应道,“好吧,我跟计道人说一说。”
小容儿开心了,道个谢就跑出去,让老太爷既欣慰又心酸,“女大不中留
啊”
可是,两人压根不知道自己说的就不是一个人儿o
落落在院子里练剑,长生在走廊上念书,小容儿看看她又看看他,忍不住得意地笑,“我这叫釜底抽薪,看你怎么办”
少时不识愁滋味,能为些许小事而负气。
三个小人儿却不知,离别在即,就连怄气都是奢侈,再见亦不知是何时。
青山脚下,一伙身披斗篷的人风尘仆仆而至,他们正是前来寻找落落殿下的金长史李女史一行人。
“便是这儿了吧。”李女史放下兜帽,桃花眼环顾四方。
“是的,听镇上的人说,这座山最近一段时间经常会聚集一小片乌云,过个把时辰才会散掉,”金长史说到这儿一脸欣慰,“想来是殿下在练落雨鞭,离家在外也勤学不缀。”
“你还夸,”李女史横了他一眼,“殿下此番太过了。”
金长史哼哼唧唧,“雏鹰不掉下悬崖怎么飞翔只是出趟门而已。”
“这话你怎么没在陛下面前说还认了罪。”李女史瞪他,“尽会马后炮。”
金长史一噎,“我认罪认的可不是放殿下出门的罪,而是没陪着她。”
“你这是没把陛下放在眼里,当年的事儿都过去多少年了,你还是没有忘怀。”李女史这话头一开,叫金长史立时变脸。
“当年那事我没错,是陛下乱了规矩。如今,我只奉殿下为主。”金长史含冰带刺儿地说完话,抬脚就走。
李女史心知说错了话,也不敢复言,只是叹息道,“金玉律啊金玉律,不亏是太宗亲自题名,金科玉律。”
正在练剑的落落突然打了个哆嗦,她耸了耸鼻子,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却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可见山中这半个月叫她乐不思蜀,从而忘了许多事。
忘记了西方妖域,忘记了白帝城,忘记了她不只是落落,还是白落衡。
落落可以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可白落衡却是身负重任的妖族公主。
不管离城多久,她终究是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