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剑在一旁
欢快地发着幽光。
尚清华正在某殿里抱着漠北君的大腿嘶嚎“大王”时,一个弟子前来传报,说宫主叫他过去。
尚清华一抖,瞬间在心里过了一遍自己最近都做了什么事,有没有什么事触到了他冰哥的逆鳞,思来想去,没有啊,可是冰哥很少传唤他。
他对漠北君谄媚一笑,“大王,我去去就来啊。”
漠北君眼角扫他一眼,尚清华忙不迭跑了。
黑化后的冰哥气场冰冷且阴晴不定,尚清华不知是福是祸,缩着小心脏敲了敲门。几乎是下一秒门就被掀开,尚清华被吸进去跌在地上。
吸进去的一刹那,尚清华痛苦地心想,完了,是祸。
洛冰河从高座上走下来,分明走的很慢,尚清华却觉得压迫感蹭蹭蹭地暴涨。他悄悄抬眼去看,冰哥的眼底一片阴郁。
只见冰哥手里升起一团浓烈到窒息的魔气,阴森道“看在你是漠北的人,我给你一次机会,对于花月城师尊自爆一事,你有没有想说的”
尚清华心里“咯噔”一声,哪里还不明白,当即把沈清秋、日月露华芝等事一股脑儿的都倒出来,语言流畅,语调铿锵,连顿都没打一个,就差没让他登台演讲了。
洛冰河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他现在在哪”
尚清华一僵,小心道“这个我真不知道五年了,他没找过我。”
半晌,洛冰河都没反应,尚清华也不敢动,等他再听到声音时,只听冰哥笑了一声,说不出的诡异,他缓缓道,“没关系,我会抓到他。”
穹顶峰上浓烟滚滚,夹杂电闪雷鸣。
穹顶峰之巅,狼藉一片,山林焦伏,冰锥满地,檐角塌毁。
穹顶殿外,阵营分明,一边人界修士,有站有躺,木清芳穿梭其中。另一边魔族士兵,身披黑铠,黑压压呈排山倒海之势。
洛冰河已经围山两日,此时正值停战。
洛冰河沉沉站在大殿一侧,他身着玄色,衬得皮肤白得透明,眼睛极黑,却又极亮,面色冷淡,周身气场嚣张而高傲,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内心有多焦灼。
漠北君立在他身后,虽然是副手,却微昂着头,宛如一尊理所当然趾高气昂的冰雕。
岳清源闭目而坐,
柳清歌在他身后,手掌与他背部相接,两人身体四周灵力波动都不稳定,情况都不太好。
岳清源忽然睁开双眼,齐清萋急道“掌门师兄,你无恙吧”
岳清源摇了摇头,望着洛冰河,“昔年魔族攻上苍穹山派,阁下作为抵御魔族的一份子迎战,你师尊更是以一身护下整个穹顶峰,不想今日,却也是你率领魔族,将苍穹山逼至如此境地。”
洛冰河淡淡道“若非贵派逼人太甚,我也不想这样。”
齐清萋一听,气急反笑“哈,哈苍穹山逼人太甚,真该让天下人来听听。你这白眼狼叛出师门、忘恩负义倒也罢了,逼自己师尊在面前自爆,之后连死人都不放过,拿他尸体不知道做些什么见不得光的事,现在倒反咬一口,究竟是谁逼人太甚”
洛冰河对她的嘲讽充耳不闻,漠然道“下一个是谁我要摘这题字了。”
洛冰河所指题字,指的是穹顶殿中,高悬在上的横幅牌匾。“苍穹”二字是苍穹山派祖师之一亲手所题。年岁久远,意义非凡,相当于苍穹山的一块脸面。当年纱华铃率一众武将围上穹顶峰,打的就是把这题字摘回魔界耀武扬威的主意。
齐清萋道“你要战便战,一会儿烧个洞府,一会儿毁座山门,现在又要来摘这题字,算是什么意思零碎折磨不肯给个痛快”
岳清源道“齐师妹稍安勿躁。”他站起身来,虽处劣势,神色却稳如泰山,“清秋师弟的仙身已安置在殿内,他是我苍穹山的人,更是清静峰的人,身陨后必然要下葬清静峰历代峰主墓林中,入土为安。阁下除非把苍穹山尽数抹杀,否则只要本门有一息尚存,无论耗上多久,清秋师弟的尸身绝不会交予你手。”
在场数人齐声喝道“正是如此”
洛冰河一扯嘴角,笑得冰凉。他低了低头,慢条斯理道“我不会亲自对苍穹山动手,也不会杀一名苍穹山的门人。可我有的是时间,慢慢耗。”
“慢慢耗”三个字,他一个一个缓慢而清晰地吐出来,砸在所有人的耳朵里。
他要耗,耗到某人忍不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