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邵博闻有种很强烈的直觉,未来他将会因为这种能力大受裨益。
中年人点了点头,用手包指了指破玻璃,问道“好好地忽然就破了,会不会是你们安装过程中有问题其他的哪天会不会也忽然来这么一下”
林帆前阵子跟他解释过,常远能答,但是他不会帮忙,谁安装就由谁来答,于是他看向孙胖子,说“孙经理,请你解释一下吧。”
孙胖子老脸通红,脸上有点挂不住,但他就会吆喝人,哪儿懂什么材料原理,他扯了扯身后的林帆,将他往自己前面推“让我们的技术人员跟领导讲吧,他懂这个。”
众人的视线于是移到了林帆身上。
林帆似乎有点局促,左右看了看才走到那破玻璃跟前,伸出手在裂纹上的一个点上指了指,说“有蝴蝶斑,能肯定这玻璃是自爆,不是外力破坏,所以可以排除安装中的磕碰撞击。”
他指尖所指之处的4个不规则闭合图形,连起来确实像一只蝴蝶。
蝴蝶斑这个说法,最早是国内第一个玻璃专家姜伟教授所提,前些年自爆问题刚刚出现的时候还广为工程人所知,两年下来法规约定3之后的容许后,便又被大家忽视了。
有路就走、有阴便乘,管他东家还是西家,真正有钻研精神的人其实少之又少。
中年人似乎对他的技术储备比较满意,点了点头没再多问,带着人往前走了。
检查完室内的防火就没外墙什么事儿了,甲方、监理和总包跟着质检查看室内消防,邵博闻、孙胖子、李经
理则变成了酱油党。
上上下下转来钻去,走到那个熟悉的楼梯口时,谢承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愤恨,开始跟邵博闻讲小话“害我被打破头那贼肯定是这项目上的,我都观察快俩月了,愣是没见着这狗日的影儿,稀了大奇了。”
邵博闻正在听质检那中年人提问题,吸取别人的失误也是自己的经验,以后他们自己做总包,雷同的问题就可以避免了。
他不料谢承能记这么久,事情不了了之以后,也没再起偷窃事件,邵博闻敷衍地安慰道“可能时候没到吧。”
谢承见他看眼睛盯在常远那一边,斜都没往自己这儿斜一下,登时翻了个白眼,时候是个什么玩意儿
后来谢承自己也明白了,这世上的生老病死、荣华富贵,虽然玄乎,但都用这一句话来概括,却也似乎合理得挑不出错。
下午四点半,验收全程结束,张立伟殷勤地将质检们迎走了,并吩咐王岳组织一个饭局,请各个单位吃顿饭。
王岳即是个老油子,也有撮合姻缘的闲事心态,他像往常一样请詹蓉去坐常远的车,这次却有人横插一杠,邵博闻放着自己的奥迪不开,非要来蹭常远的车。
常远简直一个头两个大,某些人醉翁之意不在坐车,但任他予取予求,那自己的立场岂不是跟放屁一样
于是他扶着方向盘,从车里自下而外往上看,用提问来婉拒“你的车就坐满了”
詹蓉坐在副驾上看着他微笑,邵博闻倒不是怕他们独处,毕竟在他出现之前,都处了好几个月了,他只是昨天刚下了决定,要勤勤恳恳地刷存在感。
下班之后就开始纠缠,长此以往,常远不习惯也得就范。
邵博闻一手撑在车顶上,风马牛不相及地说“小郭在那边。”
郭子君作为工地青年,已经深刻领悟到妹子的不可及性,他是那种每次看见詹蓉来办公室,都要各种茶遁、尿遁,还跟他俩共处一车可更拉倒吧
常远知道他肚里的算盘,可看见这厮就恶意满满,他一边觉得自己像个小学生一样幼稚,另一边却控制不出地哼了一声,跟邵博闻昨晚那声“拒绝”差不多恶劣,说“那也不至于坐不下。”
邵博闻感觉他忘了一组规律,好的难学坏的快,这小子离习惯他还早得很,冷嘲热讽对着干倒是跟自己一副很熟的样子,真是愁人。
他卡着车窗,死皮赖脸地要上车,他说“我昨晚失眠,困得晕头转向,借你后座躺一躺。”
常远的手忽然一滑,差点没把方向盘打个转儿,他昨天一晚上没睡好,早上起来更生气,连枕头都拆下来,一起扔进洗衣机了。
还想躺窗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