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尾会多,何义城不太好过,邵乐成作为池鱼被殃及妥妥的,他本身的心情就很糟糕,没想到他的便宜大哥还要来踩一脚。
他跟邵博闻平时一点都不亲,几个月想不起来打一个电话,不过心里还是有这人,有事会替他顶。
在第四次接到他妈偷偷摸摸的、欲言又止的关于询问邵博闻的对象的电话时候,邵乐成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烦躁给邵博闻去了通电话。
“我的哥啊,你到底跟妈说什么了她这几天问我八百遍,我快烦死了”邵乐成说着画风一变,掐着嗓子学了起来,“他对象谁啊什么时候找的你认不认识啊诶你怎么能不认识啊不认识赶紧打听啊日,她为什么不直接问你”
要不是他妈有风湿性心脏病,受不得刺激,不然他早就把这对狗男男卖到大山的另一边去了。
邵博闻还有脸笑,一边喂狗一边回话“没说什么,就是跟妈道了个歉,说我找了个对象,不过她跟爸肯定接受不了,我就先不去惹他二老生气了,等春节那拨介绍相亲的散了再回。”
邵乐成“”你有本事别欲扬先抑
“你赶紧给我把炮火引回去,”邵乐成心特别累,“我最近自身都难保,管不了你的屁事,我本来也不待见你那对象,不使坏已经很不错了,还想让我帮你对付我妈”
邵博闻别有心机地想导开话题,“你最近又怎么了”
“什么叫又不是我好吧”邵乐成说着就来气,“何总最近被董事会怼得风生水起,他心情不好,我就好过不了。”
邵博闻可以说是秒懂,荣京家大业大,要做出成绩要么靠机遇、要么靠创新,可惜这几年经济愈见萎靡,从荣京旗下产品的扩张速度大概能看出效益不太理想,这年头谁都不容易,大公司好歹有它的品牌效应维持,而每年倒闭的中小企业在商界连灰尘都没扬起一颗。
资本是纯粹的弱肉强食,没有利益便不存情义,而且董事会的老一辈本来看不上何义城,这个靠着老婆平步青云的年轻人,如果他能提升集团的利益,那么尊他为商界奇才也未尝
不可,如果不能,那么他就只是一个吃软饭的男人。
阶级也讲究门当户对,王子爱上灰姑娘然后幸福生活的故事只能存在于童话里。
邵博闻对他的暴躁不以为然,“你靠何总拿高薪,他给你气受的时候就想想钱,消消气。”
“打住感恩的心我有,”邵乐成敬谢不敏地说,“工作情绪我自己能消化,不用你开导,你别让妈来残害我就谢天谢地了。你给我一句准话,你那个烟雾弹到底想放到什么时候”
邵博闻的语气正经起来,“等春节过后街道上的人少了,我跟常远回去看她。”
这兄弟说一不二,邵乐成“啧”了一声,怨气四溢地道“要我说,就您在咱家这自高无上地位,你就是直接把常远拉回去,我妈除了躲着哭,连哼都不敢哼一声,你真用不着这样。”
取款机一样神圣的地位
邵乐成虽然工资不低,但他的工作对生活有品质上诱惑,所以工作后也没存下几个钱,然而父母渐渐年纪大了无法劳作,这病那痛也都需要真金白银,零零碎碎按年头加起来也不是小数,这些钱名义上是两儿子各摊一半,实际上全是邵博闻一手包办。
邵乐成耿直,不稀罕占他哥这点便宜,没瞒过他妈,老人在家没事,总有说漏嘴的时候,因此他爸也知道了。加上邵博闻低调,搞得老太太以为他把老婆本都掏出来贴了家用,对他愧疚得不得了。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他们家早就是邵博闻说了算,看看虎子就知道了。
比起常远那个妈,他们老邵家简直是战五渣,邵乐成想起来就觉得自己不争气。
邵博闻不搞独裁,也不赞成他的言论,“既然我这么有地位,那你接几个电话也别哼了,你就说你忙聋了,不知道我最近怎么样。”
邵乐成咋呼道“我要是真不知道那还清净了我说你别讨好常远,把我爹妈气出好歹来。”
“玩什么玩”邵博闻拿出大哥的威严道,“那不也是我爹妈么。”
邵乐成懒得管他,在他看来邵博闻搞这么迂回完全没必要,他的父母对于这个捡来的儿子给予的回报或多或少有点惶恐,即使是为人父母觉得不妥,也不敢有很多要求
。
“随你随你,”邵乐成不平衡地说,“你这么折腾我妈,那常远都干了些啥”
邵博闻有心吓唬他玩,就断章取义地说“前些日子他跟家里断了往来,一个多月没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