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信帆抖落一身鸡皮疙瘩,伸手要推他,“干嘛这么肉麻”
文家宁却依然抱着他不放,感叹道“挺好的,就这样吧。”
陈泽钧没了警察的身份。虽然他有假证件,可是出没在康复机构那栋大楼里面却非常容易惹人怀疑,毕竟康复机构的人都是知道他身份的。
那个在监控里面出现的男人他去查过了,是个不务正业的小混混,虽然看起来很可疑,但是那天下午他出现在康复机构是去借用卫生间的,后来很快就离开了。
为了查清楚那天下午那个人的动向,陈泽钧还差点与他起了冲突,打了一架。
回到家的陈泽钧很疲倦,坐在沙发上,抬手捧着脸一句话也不想说。
叶星躲在门背后看他。
过了一会儿,陈泽钧抬头看到叶星,对他招招手让他过来。
叶星迟疑了一下,还是不肯过去。
陈泽钧没有精力与他纠缠,躺倒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过了不知道多久,陈泽钧突然感觉到叶星在拉他的手臂。他睁开眼睛,有些茫然看向叶星。
叶星说道“睡觉了。”
陈泽钧不想动,对他说“你去睡吧。”
叶星却依然在拉他,好像想要用力把他拉到房间里去,又重复了一次“睡觉了。”
陈泽钧才猛然反应过来,原来是叶星这几天习惯了要跟他一起睡,今天突然见到他睡在沙发上,就不能够忍受了,一定要把他拉到床上去。
陈泽钧没有办法,只好从沙发上起来,跟叶星一起去房间里面睡觉。
文家宁瞒着陆进朗去见朱泽新的事情,还是被他知道了。
陆进朗并没有责怪他,只说“如果你觉得这么处理合适,我就没有意见。”
不过,之后陆进朗倒是把柯信帆请到陆家去一起吃了一顿饭。
虽然说起来,这顿饭更应该请文翠兰去吃的,可是毕竟文家宁的身份不方便说也不好说,陆进朗自始至终没有打算让家里人知道,于是这顿饭也就换成了柯信帆,作为柯信航的哥哥,两边的家人一起聚上一聚。
柯信帆流里流气的,陆进丰看他是相当
不顺眼。
不过在陆家的时候,他毕竟有所收敛,尤其是对陆老太太态度很不错,于是也就没有轮到陆进丰来发表什么意见。
后来柯信帆离开了之后,陆进丰只冷冷甩了三个字出来“少来往。”
老太太觉得他太不客气,害怕文家宁听到了会不高兴,连忙对文家宁解释,说陆进丰不是这个意思,让他不要在意。
文家宁笑笑说道“我明白的,没关系,我大哥性格不好,你们别在意才是。”
不只性格不好,嘴巴还贱。
好在文家宁已经习惯了,不管他说什么,自己都不会放在心上,哪怕是刻意拿他的身体来刺激他。
“跟个小孩儿似的,”文家宁这么评价柯信帆。
陆进朗听到了,笑着说“真要算起来,他该叫你一声哥哥比较合适。”
文家宁一手撑着脸,也笑了笑。
叶星在家里住了好几天没有出过门。
陈泽钧是突然把他带出来的,连件换洗的衣服都没有,所以他这天有空闲,突然想带着叶星出门去吃点好吃的,买两套新衣服。
过去陈泽钧有空的时候,也常常带女儿出门玩耍。
可是他的时间非常不固定,因为他不休周末,而是轮班。再加上平时加班非常多,所以能够带女儿出门的时间都是非常宝贵的。
他先带着叶星去吃东西,吃完了之后带他去商场买衣服。
经过一家玩具店的时候,叶星站在橱窗前面看着里面的火车模型不肯走了。
很奇怪,叶星跟陈泽钧的女儿一样,都非常喜欢小火车。陈泽钧看着叶星的侧脸,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就好像冥冥中有些什么是注定的一样。
这种感情严格说起来,大概是叫做移情。可是明明一个是十八岁的青年,而另外一个还是十岁的女孩,除了同样患有自闭症,没有别的相似之处,可是陈泽钧却还是不断地在叶星身上寻找女儿的身影。
叶星看着小火车看了很久,抬起头时突然愣住了。
陈泽钧一直在注意他的表情,这时朝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他竟然是在看橱窗上面的倒影,那是在街对面一个男人映在玻璃上的影子。
陈泽钧猛然转过头去,看到了一个中年男人。
对这个中年男人,陈泽钧到现在都还有印象。那是曾经在康复机构的一个教师,陈泽钧有一次提前下班去接女儿,竟然看到他在教室里打骂孩子,叶星当时也被他一脚踹倒了在了地上,半天没有爬起来。
据陈泽钧了解,他女儿也曾经挨过打,而且是被这个男人脱了裤子打的屁股。当时陈泽钧出于愤怒险些揍了这个男人一顿,然后他就被康复机构给开除了。
陈泽钧愣了一下,竟然丢下叶星就朝着街对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