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平时少。
又比平时贵。
吕武才不乐意当冤大头,仅仅是采购了急缺的资源。
他做好了准备要回封地,一个消息传到“新田”,又在极短的时间内闹得满城皆知。
老范家的士燮亡故了!
士燮病逝已经是将近二十天之前的事情,由于距离的关系,消息出现了延迟。
人在“新田”的士匄第一时间换上了丧服,直奔宫城而去。
老范家全族,不管是族人还是士兵,不是一身白色麻衣,便是腰、臂都缠上白布条。
士兵的武器也基本缠着一条白布。
这个就是举哀。
本来要回去封地的吕武,肯定不能就这么走了。
他先会合了魏氏的人,再跟其余的中等贵族见面。
这种聚会的原因只有一个,需要商谈该行哪种层次的礼节,约个时间一块去哀悼士燮。
同样的,得知士燮病逝消息的“卿”,人在“新田”也需要聚一聚。
而“卿”商议的是卿位的变动情况。
如果说士燮的死让谁最感到开心?
毫无疑问是郤锜了。
这位暴躁老哥是上军将。
士燮病故之后,暴躁老哥按照既定规则,将会升任为中军佐。
等于说,郤锜离成为中军将又更近了一步。
在郤犨和郤至都出征的前提下,缺了能劝住郤锜的人。
郤锜得知士燮病故后,选择性遗忘郤犨和郤至的一些规劝,急冲冲地进了宫城。
他就一个目的,趁着栾书不在“新田”的当下,先将接任成为中军佐的事情敲定。
“上军将已恶国君、元帅、上军佐,如今此般作态,必使范氏嫡子(士匄)深恨之。”茅坪觉得近期的晋国还真的是精彩,给人一种目不暇接的错愕感。
吕武则是在想:“老范家近来一直规避在漩涡之外,谁也没有得罪,实力更是一丝未损。作为已故中军佐士燮的嫡子,士匄必然会获得卿位。”
这个是必定的!
一切只因为老范家的实力就摆在那里。
哪怕士匄一时间难以掌握范氏的全部力量,包括国君在内,以及众“卿”,谁能无视范氏的实力?
更别提“子承父业”在目前是既定规则,更是一种根深蒂固的主流思想。
现在看的是,士匄会获得什么卿位。
没有出错的话,他应该是从新军佐的位置开始干起?
这种事情,国君只是一个盖章工具人,其余贵族要是谁有心倒是能干点什么。
茅坪小心翼翼地问道:“魏氏是何态度?”
原来是要问这个。
老吕家跟魏氏走得太近。
一旦魏氏有什么动作,老吕家必定会被牵扯进去。
吕武已经知道魏氏的选择。
魏氏一直想要成为卿位家族。
这一次,不是没有魏氏的族人提议努力一把,但是被真正主事的魏颗(令狐氏)、魏悼子(魏犨嫡子)和魏琦(栎阳氏)一同否决了。
不是他们不想乘机行事,是一番判断下来,理智地认为还不到时候。
魏琦更是直接讲清楚,一旦这一次魏氏竞争卿位,必然是要与范氏成为死敌,还会得罪韩氏。
目前韩厥是一些中立派的老大,不少贵族出于各种各样的心理,有点马首是瞻的意思。
再看近期智罃的一些作为,很明显加强了跟韩氏的合作关系。
魏氏的三兄弟一致认为,卿位不能用这样的方式获得,要不会在众“卿”之中成为一个另类。
历来成为另类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魏氏不能为了一时之利,给家族埋下灭亡的祸根。
吕武知道这些,是魏琦亲口透露。
还是那句话,阴氏与魏氏的关系太近了!
魏琦还让吕武别瞎参合,老老实实地带上耳朵,忘记自己有嘴巴那么一回事。
作为家臣的茅坪那么问倒也没什么错。
家臣的一部分职责就是替家主查遗补漏,只是也要有点逼数。
吕武知道茅坪还是很有能力的。
只是,茅坪的上进心有点过份强了。
元帅栾书不在国内。
新军将郤犨和新军佐郤至同样出征在外。
缺了这三位“卿”,尤其是作为元帅的栾书不在。
老范家士燮病故,士匄能不能“子承父业”取决于国内会不会乱,又是乱到什么程度。
导致士匄比谁都希望局势能够稳定,千万不要在自己获得卿位之前乱起来。
父亲病逝?
作为儿子,还是嫡子,士匄不能继续留在“新田”了。
他在不适合离开“新田”的局势下,却是不得不回去封地,操办士燮的葬礼。
而士燮再怎么都是在中军佐的任上病故。
国君要不要亲自去悼念,取决于他自己。
其余如上军将郤锜,上军佐中行偃,下军将韩厥,下军佐智罃,但凡是个“卿”,再怎么抽不开身都应该前往悼念。
如果没有出现差错的话,甚至连征战到一半的元帅栾书,还有新军将郤犨和新军佐郤至,都应该尽早回到国内,去参加士燮的葬礼。
其余?
够不够资格去参加士燮葬礼,要各个贵族自己做到心里有数。
说白了,真不是谁都有资格去参加士燮的葬礼。
要是身份地位不够,去了会惹祸上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