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件事情,现在说“都城”其实是错误的说法。不是哪里作为都城,要看的是一国之君长期居住在哪座城池,会导致该国的政治中心往哪移动。
晋国一直拿“朝歌”当卫国的都城就是上述的原因,不是说“朝歌”作为卫国的都城不可动摇。
更简单的来说吧?哪一天晋君姬周不想居住在“新田”了,搬到其它的城池常住,晋国的“都城”肯定也就换了。
所以现在说哪座城池是哪个国家的“都城”都只是指行政中心的转移,当代也没有“迁都”的说法或概念,纯粹就是简单的换个地方长久居住,首脑和重要人物在哪办公,哪就是所谓的“都城”了。
其实到了现在(公元前600左右)还好一些了,更早之前不说是“都城”了,好些家族为了保持健康所居住的城邑都要十来年换一次。
频繁更换居住地是春秋的一种惯例,没什么值得好奇怪的地方。
几十年之前,赤狄南下侵略卫国,卫国一度将政治中心转移到大河南岸的“帝丘”。
晋国击败赤狄并夺取土地,并且卫国收复了大河北南的城池。再来是晋国的霸业越来越红火,卫国想跟晋国亲近又将政治中心转移到大河北岸,也就有了当代晋国君臣需要面对的局面。
华元想问吕武到底是什么意思。
晋国哪可能将自己的计划透露出去?
那么件事情要的就是一个“水到渠成”,等待事情办成了之后,木已成舟的状态谁都不能再哔哔才是晋国想要的。
华元带着困惑答应下来,又问道:“伯国今岁复再南下?”
吕武说道:“进驻‘虎牢’以待后续。”
乘胜追击什么的?真要干也不能说出口呀。
华元一听非常喜悦。
晋国的新军废了,下军遭到重创,消息没可能瞒得住。
楚国那边的损失更大,自家的令尹还被俘虏了。
来自晋国国内的援军已经抵达,足足有一个“军”又两个“师”的生力军,再加上还能打的中军和上军,对付新败又没有后续支援的楚军,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吧?
晋国表现出不给楚国喘气的姿态,对一些遭到楚国强势压制的诸侯国,无疑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既然晋国那么给力,宋国是不是要上道和懂事一些?
华元答应建议自家国君邀请卫国国君南下,同时大气地表态会运送一批粮秣去“虎牢”。
在楚军南下后的第十一天,以晋国为首的联军也渡河南下了。
那一段时间里面,晋国君臣每天都非常忙碌,主要是跟各个诸侯国进行邦交。
一众列国中屁事最多的是鲁国。
明明晋国已经将齐国打得半身不遂,后撤前也清扫了划分给鲁国的区域,偏偏鲁国后面还能连吃败仗。
鲁军没用到什么份上?他们干接管城池的活,能被一帮齐国贵族带着残兵打败。
负责鲁国邦交的魏琦感到极度无语,不是怕丢脸都想将鲁国甩给赵武了。
干啥啥不行的鲁国还有自己的逻辑,他们承认自己有点没用,却觉得鲁国弱小是晋国的锅。
“嗯!?”吕武听到了魏琦的抱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问道:“鲁怨我不予并鄅?”
鲁国的那一套逻辑是:他们之所以弱小,完全是因为晋国阻止鲁国吞并小国。
魏琦的无语就是在这一地方。
鲁国想吞并一些小国,出力的事情却是要晋国去干,并且后续的一系列麻烦也需要晋国来承担,他们只想坐享其成。
吕武一脸的无语,心想:“喊一声爸爸,真的赖上了。”
他在思考一件事情,失去了晋国的鲁国能不能活下去?
真相是,晋国在时的鲁国疆域有得有失,大体上是扩张姿态。等晋国没有了之后,鲁国的疆域每年都在缩水,苟延残喘了近百年被楚国灭掉。
魏琦纯粹就是抱怨一下下,没可能将鲁国的邦交权交给赵武。那样干会折损魏氏的威信与信用。
而吕武知道鲁国烂泥扶不上墙,要命的是对晋国来说,不扶还不行!
有鲁国在,多多少少还能让齐国难受,晋国只能忍一忍了。
“鲁国干啥啥不行,晋国难道去扶持莒国?”吕武觉得好像也是一个选项。
当然,那是后面的事情了。
他们现在需要先行前往“虎牢”,有可能稍作逗留就又立刻南下。
取决的是楚君熊审会不会马上攻打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