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没纵横家,该怎么不实际出力,单纯依靠一张嘴巴去“遥控”别人,没有成套的理论架构来支撑,一切从空白自己搞出方法,简直是太难了!
范氏是玩“法”的。让他们整出一套又一套的律法框架是本职工作,将律法成型再自己使用起来都未必能百分百执行,何况是去玩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
吕武一听士匄求助,怎么来让郑国、宋国和吴国听话,诧异道:“你乃中军佐,携伯国之势,有何难处?”
有那能力就操作得大家都认为有必要,心甘情愿地去付出。
不懂玩太复杂的操作,以势压人还不懂怎么玩吗?
让吕武去制作出玩法的策略,再分出该怎么玩的步骤,到底是范氏负责,还是阴氏负责?产生了能够收割的利益,怎么处理?
范氏肯定不想阴氏在南方插一脚,想平白无故得到阴氏的帮助,有点想多了。
跟普通人为人处世的道理没什么区别,贵族与贵族的交往不是那么一回事,有来有往才能友谊长久。
吕武送走了士匄,看着士匄的背影想道:“如果范氏玩不来,陷入泥潭对我也不是坏事。”
这个跟什么吕武心理阴暗没什么关系,换作阴氏陷入泥潭的话,其余的卿位家族也会是那样的心态。
毕竟,晋国的卿位家族既是合作也是竞争的关系,真不是什么关系上无比单纯的朋友。
时间在大家都有事情做的过程中流逝。
又是一年的秋去冬来,再迎来春暖花开。
吕武一直捉摸不透自己所处的年代到底是公元前多少年,后来也就不再瞎琢磨了。
在这一段时间里面,楚国对吴国的战争一直在持续。
宋国那边给晋国递了消息,传闻中楚军进行了分散,大肆地攻掠吴国人的定居点,双方并没有因为第三次“芜湖之战”分出胜负而减少流血,相反是流的血更多了。
这一次楚军表现得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残暴,却也因为楚军的残暴而让吴人的抵抗更坚决。
双方在森林之中,在山地之上,在河流驾舟,在农田泥泞,一处处都有互相搏杀的身影。总的来说,楚军的伤亡远比吴人更少。
吴人后来不再跟楚军正面搏杀,搞起了各种零零散散的破坏和暗杀,包括在水源下毒,有预谋和计划地偷袭落单的楚军,或是趁着夜色放火什么的。
“此等战事,见所未见也。”士匄觉得很震惊。
除了吕武之外,其余人同样吃惊。
那是跟他们理解中的战争属于完全不同的风格,过于血腥和残酷,再来就是乱成一锅粥了。
中行吴问道:“郑、宋坐视吴国惨状?”
楚国对吴国的用兵没有减少,相反是越投入越多,有点要将吴国从地图上彻底抹去的狠劲。
士匄说道:“郑、宋皆被楚惊吓,不敢妄动。”
他们为什么聚起来?不就是现在不允许吴国从地图消失嘛!
没有了吴国在边上一直给楚国捣乱,难道要指望郑国或宋国像吴国那样不讲规矩的乱玩?
吕武很失望地看了士匄一眼,看得士匄很是羞愧,再说道:“为今之计,我需出兵南下矣。”
去尼玛的。
小弟不顶用。
老范家好像也能力不足。
无法坐视吴国亡国,晋国再不乐意也要上了。
他们已经修生养息了两年,于当前这种大争之世很难得。
太平日子不能过得太久,长时间不上战场的话,一大帮人就要被养废了。
元戎要搞团建活动啦?虽然是跟另一个霸主刚正面,一个个也是期待了起来。
两年没有纳赋,大家伙光交税,再不获取一些战利品,哪怕是小日子过得舒坦,关键是心里不舒服啊!
吕武盯着士匄的眼睛,说道:“范氏出四‘师’,两‘师’留驻‘虎牢’,余下归建。”
自知有愧的士匄站起来行礼应:“诺!”
吕武扫视其余人一眼,不紧不慢地再次开口,说道:“余‘卿’各出两‘师’,每‘军’空缺一‘师’使诸家补全。如何分配,各‘将’自处。”
所以,又是一次四个军团齐出动?
魏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不敢说话。
别说是两年,哪怕是一天都能让很多时间发生改变。
在这两年的时间里,阴氏和魏氏没有了魏琦做主魏氏时期的亲密,两家算是彻底变得陌生,甚至还在“大荔”那边出现了矛盾。
吕武有看到魏绛的异状,懒得理罢了。
他看向中行吴,说道:“你率上军先行往东,巡视卫、曹、鲁、齐、纪、莒、谭诸国,亲邀列国于‘虎牢’会盟。”
目前晋国的东面很热闹,卫国和曹国、鲁国已经打了一年多,齐国还在不断内部平乱,复立不久的纪国和谭国忙着站稳脚跟,莒国则是欺负淮夷诸联盟上瘾了。
现在老大来活了,不管是正在开战的卫国和曹国、鲁国,还是其余在干什么的列国,老老实实将自己手头的事情摁下暂停键,乖乖等着老大安排。
这一下,魏绛的脸色更加不对劲;赵武则是露出了嫉妒的表情。
荀氏(中行氏)、魏氏和赵氏在吕武的放纵下去了东面跑马圈地,先后对长狄有了自己的动作。
看看吕武是怎么个安排法,明显是独宠中行吴呀!
上军去东面逛一圈,少不了礼物受到手软,还能增加自己的影响力。
礼物什么的是其次,影响力才是至关重要!
赵武作为上军佐可以捞到一些汤汤水水,心里则是想道:“怎么让元戎更加支持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