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尘咽了咽喉。

饶是他这般见过世面的大能，面对一地顶尖仙器魔器都免不了吞吞哈喇子。

而且，罗烟的豪气模样压根不像是面对一地的仙器，而像是摆跳蚤市场的二手地摊，吆喝“十块十块！统统十块一件，第三件免费！”

面对白白捡漏的诱惑，洛尘头一回觉得内府一晃。

道心动摇了。

尼玛！

这可是捡漏啊！各色十大仙器和魔器白送？天底下还有这等便宜的事情？

他艰难地捂住摇晃的内府，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稳住道心！

罗烟关切道，“徒弟，你好像脸色不太好？”

洛尘脸色煞白，勉力微笑，“没有，师父，我很激动，真的。太高兴了。”

罗烟拍拍他肩膀，捡起地上角落的一件仙器就塞进他手里。

“看不出来徒弟你还有选择困难症啊。这样，为师帮你代劳。这个尿壶你房里正好需要，也不用你大半夜爬起来到茅厕解手，人有三急嘛，实惠最重要。”

洛尘呆呆望着被塞进手里的仙器尿壶，又望着满地散发金灿灿光芒的极品仙器，险些气炸到原地暴起。

他要尿壶有什么用？

这件尿壶确实是仙器不假，传说中某位上古仙尊就喜欢坐在茅坑上闭关修炼。他为了方便专门命煅冶尊者打造了一个尿壶仙器，用来坐蹲。传说只要坐上这尿壶仙器，就能舒舒服服地原地入定。

但是。

尼玛，他又不喜欢坐在尿壶上闭关入定。这玩意儿对他没用！

罗烟狐疑地望着洛尘十分不满的神情，关切道，“徒弟，你看起来好像知道这个的来历啊。你不是从凡间来的么，你懂这些？”

一句话，即将戳破洛尘的真面目。

洛尘倏地扬起纯净的笑脸，微笑，“没有的事。师父，我就觉得这个看起来像痰盂罐。多谢师父！我很喜欢！”

罗烟慈祥地拍了拍洛尘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喜欢就好。为师开始教你第二课，炼化法器的方式，你来后院坐在尿壶上听好了。只要你炼化这只尿壶，以后你就能每夜舒舒服服地不用起夜跑去后院解手。”

洛尘，“……”

尼玛啊。他半夜也不解手，更不会去后院解手！随地大小便这种事，简直是对他的亵渎！

但就算洛尘心中百般郁闷，也只能扮演好徒弟的乖顺，“谢师父。”

他看着罗烟将一地仙器和魔器利落地收进怀中，心痛到险些心肌梗塞。

这些都是宝贝啊！

就好像，一地跳蚤市场的便宜摊位收工了，摊主只丢给他一个送人都不要的垃圾。

呜呜呜……人生就是这样起起落落落落落落落落……

后山小屋后院。

罗烟掏出一柄笛子开始运气吹奏。

洛尘乖顺道，“师父，不是教我炼化么，您吹笛子做什么。”

罗烟语重心长道，“你还没筑基，资质不够。直接炼化肯定不行。这样，你走个捷径，把灵气灌进这笛子里，再沉心运气，将丹田的气灌入四肢百骸。只要你坐在法器上吹奏，就能完成简单的入门级炼化。”

洛尘将信将疑。

还能这样？

现在后辈修士为了弥补资质缺陷，都想出以器炼化的方式了？挺高级啊。

罗烟重重点头，“相信为师，为师就用吹笛子的方法把气运香给炼化的。”

洛尘更半信半疑。他就想呢，一个筑基期的废柴怎么能炼化高阶气运香。

“好。”洛尘乖巧地拿起笛子站在后院中央开始吹奏。

一曲时而铿锵直上，时而悠扬百转的《酒狂》被抑扬顿挫的吹奏出。好听到令人流泪。后院枝头上的飞鸟全部停下不再飞走，头顶上空拨云见日，就连阳光都多流连了几分。

笛声激昂，渐渐舒缓后，悠扬绵长。再扶摇直上的曲调中激出清越的鸣响，令人心中一震，似乎也跟着狂肆的酒开始迷醉，沉醉到不知今夕何夕。

罗烟听呆了。

这也……太好听了吧。

酒狂本是凡间流传下的古琴谱，没想到徒弟也会，被他这么琴改笛更是将醉酒的狂态展现地酣畅淋漓，让听者欲罢不能。

一笛吹罢，万籁寂静。

罗烟疯狂拍手叫好，和个小迷妹似的。

“徒弟！没想到你会抚琴，还会吹笛子，你也太厉害了！”

洛尘本来就有卖弄笛技的意思，他要叫罗烟这个废柴乡巴佬看看，什么才是正宗的笛声。刚才她吹得叫什么啊，难听抓心挠肝，鸟都飞走了。

洛尘谦逊地笑道，“还好还好，师父谬赞。”

然而，仙器尿壶纹丝不动。

罗烟疑惑，“怎么回事？没有炼化啊。”

洛尘心中冷哼。

什么人掏出什么仙器。这个尿壶就和罗烟的脑袋似的，压根不懂欣赏阳春白雪的绝美调调，只配听鬼哭狼嚎的怪调。

罗烟一指尿壶，严肃道，“徒弟，你别随意发挥了，还是吹奏为师教你的曲调。或许御笛炼化本来就得是这一种曲子，你吹得好听没用。”

洛尘心中炸毛险些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