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脑子昏昏沉沉的,也没什么眉目。
没有什么别的原因。
实在是焚元古境太大了。
焚元古境坐落在妖界,进去之后,又相当于是一个独立的结界空间,焚元古境开启到关闭,有足足三个月的时间。
而余瑶上次去,用了整整三个月,也没把整个古境逛个遍。
后半夜,余瑶起身,揉了揉泛酸的眼睛,又寻到魔宫的藏书地,将所有记载了焚元古境的书籍都搬了回来,又按照自己脑海中的印象,将地图给绘了出来。
顾昀析进来的时候,她正在绘图,旁边摊着作废了的被揉成一块的纸团,女子模样认真,橘色灯火下,她那张细腻白皙的脸庞上,细小的茸毛都泛着暖色的光。
他没有出声打扰余瑶。
有些东西,总该学着自己去解决。
这是他一惯的教育风格。
一身猩红及地的衣裳,衬得男子面容越发清贵,他形若鬼魅,长发如墨泼洒在腰后,整个人倚在半开的窗边,微微闭目。
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余瑶清清浅浅的呼吸声。
天将放亮的
时候,余瑶终于放下了笔,她长出一口气,伸手捂住了眼睛。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窗口边长身玉立,宛若世家富贵公子的男人。
“顾昀析。”她起身,绕过案桌,走到他跟前,问:“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出声”
顾昀析目光扫过案桌上那叠白纸,缓声道:“才来不久。”
月色温柔,连带着他的声音,也罩上了一层若即若离的朦胧之色,“拼画出来了”
余瑶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小脸上顿时现出太阳花一样的笑容,她拉着他的手腕,将他往桌边带:“瞎琢磨了一夜,也不确定是不是准确位置,但应该是八九不离十的,你来看看。”
顾昀析任她拉着走。
桌面上,一张大致的草图显露出来。
顾昀析凝神,仔仔细细地看了下来。
果真是,八九不离十。
“其实我总觉得有些偏差,主要是这个位置”余瑶纤细的手指头指向地图上的某一处,那里没有起伏的山脉,没有湍急的河流,没有危险的星号标识,看上去平平无常。
“说自己的观点。”顾昀析顺着那根手指头,视线拂过小姑娘略带疑惑和茫然的小脸,声音稍微放得温和了些。
“如果我记得没错,这个位置,是焚元古境的禁地,而且看样子,还是禁地最深处。”余瑶实在整不明白,她抬眸,与顾昀析对视,问出了心里的疑惑:“可是禁地,我们进不去。”
焚元古境,只有顾昀析能开启。
禁地不准入,是从远古传下来的规矩,那里是真正的诸神陨落之地,不容许任何人踏足,而且这种规矩,是强制性的。
禁地之门,从远古关到现在。
顾昀析不出手,谁也没法进去。
但既然是关着的,自然就有它的道理,不可能任由人开开关关,玩笑一样。
“我原以为,五神草和神图主动出世,是给予六界的一场机缘,毕竟从前那么多回,也没有这样的好事,但如果真是在禁地里的话,岂不是兜兜转转,竹篮打水一场空”
余瑶揉了揉胀痛的眉心:“一场死局,就算集齐了五片残图都没用,难怪天族要拿来卖。”
她有点儿泄气地用手肘撑着头,拖着带着些苦笑的调子,道:“我大概
是真的好不了了。不过也没事儿,本身,也不是修炼的苗子。”
说到后面,她的语气渐渐轻快起来。
既然强求不来,耿耿于怀只是和自己过不去。
顾昀析的身子罩上来,凉与温贴合在一起,男人的声音似温酒一般醇和,在余瑶耳边响起,“有我在,如何会成为死局”
余瑶想也没想,摇头。
“不行。”她条理清晰,并没有能走后门的喜悦之意,“禁地关着,肯定有它关着的理由,上古典籍每一条都有记载,禁地不能开,否则必承因果。”
“如果,是让你承受代价,换我真身恢复的话,那我宁可不要无暇神草,你也别打这个主意。”余瑶好看的眉尖蹙起,话语中带着点凶意,小脸却被灯火与月色衬得明丽,水一样的温婉。
顾昀析下巴磕在她的发顶上,幽幽的莲香萦绕周身,他似笑非笑,懒懒出声:“不是才说要大展神威,让那些闲言碎语讥讽你的人见识见识小神女真正的本事吗”
“没了。”余瑶像只脱了气的皮球,有气无力地抓着他白得不像话的手腕把玩:“以后,还得仰仗帝子殿下威风,多照顾我些。”
这人。
耍宝起来,什么话都往外倒。
顾昀析低头,唇漫不经心地擦过她的发顶,声音稍哑:“放心,将来有你威风的时候。”
他长指一点,凝眉,指出图中某点,“这处画错了,整个图比例不对,五神草,不在禁地。”
余瑶咦了一声,凑过去一看,发现是错了一处,她眼眸一亮,拿着笔,一边改,一边道:“顾昀析,你怎么这么厉害”
这话里夸奖的意味挺浓。
顾昀析不满地啧了一声。
“瑶瑶。”他身子像是一座山,将她严丝合缝地罩在阴影中,“你这连名带姓叫我,打算叫到什么时候”
“真要等到大婚夜,才改口”
他低头,啄了啄她白玉一样的耳珠,笑了一声,道:“好歹,先把姓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点晚,久等了各位。
爱你们。
s,秋女会出来,大家不要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