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顾无言,气氛渐渐变得暧昧起来。
还是绿阑首先打破了沉默,她面露一丝嗔怪之色
“你这几日如此奔波劳累,你可是可是喜欢那位吴家小姐”
随即便扭过头,不看他了。
孟顷辰霎时急了,他红着脸急忙解释
“怎么会你明明知道,我心中只有一人”
说罢便低下头,呐呐不言。仔细看去,他的耳朵尖都红了。
只听绿阑“噗嗤”一声笑得花枝乱颤
“开玩笑的你可真是块木头。”
说罢便跑开了。
孟顷辰挠了挠头,纳闷不已
“女人的心思可真难猜,明明刚刚就是生气了,这会儿又喜笑颜开的”
他回头望了一眼清辉阁,微微叹了一口气,才转身往偏房走去。
皇宫,长乐宫。
顾也朝一身常服,慵懒的半卧于软塌之上,只见他半眯着深邃的眸子,脸上的神色难测,“所以这几次刺杀我的都是瑞王府的人”
躬身站于一侧的黑衣侍卫带着铁皮面具,看不清面貌,只听他低沉的声音响起
“是的。经过多方查证,确认是瑞王府的死士。”
“真是我的好皇兄啊”
顾也朝垂下长长的眼睫,掩盖了眼底的阴暗诡谲。半响,才听他冷然说道
“武一,出动瑞王府的内应,将武三新研制出来的断根散下于他每日饭食之中罢”
黑衣侍卫武一藏在面具下的面容轻微抽搐,心中默默为顾也礼点了一根蜡烛,便下去安排了。
轻轻叹了一口气,顾也朝掀开衣袖,只见一根墨蓝的细线从胳膊肘延伸至手腕,透露着不详的气息。
神医李显仪说过,当细线长至掌心,便是他命绝之时
这些年来,顾元烨为他寻遍各处名医,用尽了各种办法,这丈青之毒却如跗骨之疽,一步一步将他拉进死亡的深渊。
他有时候也会恨,恨这贼老天,为何只给他短短二十年
愤恨之后,更多的是无奈
无论他如何文韬武略、才兼文雅,在寿命这一筹,却终究比不过顾也礼这个头脑简单、
四肢发达的蠢货
顾也朝眼底浮现一抹极深倦色,他没有多长的时间了。
午后的太阳隐在浓云之后,覆芫芫一身男装打扮,施施然出了将军府大门。
经过雅茗轩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在唤她
“覆公子”
覆芫芫转身,只见来人一身青色暗纹罗裙,肤若凝脂,精致小巧的五官,眉宇间有一种特别的书卷之气
却是杨溢溢。
“好巧,却没想在这里遇到您”
覆芫芫拍了拍衣袍上不存在的灰尘,露出一个自以为帅气的笑容
“是呀,真巧。杨小姐怎么会在这里”
杨溢溢看着她这副姿态,强忍住笑意,道
“奴家正准备回涟漪阁呢。覆公子可要去奴家那里坐坐”
覆芫芫眼睛一亮,她也不矫情,应了一声便跟着杨溢溢一起去了。
涟漪院与覆芫芫上一次来的时候大有不同里里外外都重新修葺了一遍,地上铺着名贵的绛色地毯,四周也换上了同色的纱织帷幔,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覆芫芫有些不解的询问
“最近可是有什么喜事”
杨溢溢一边给覆芫芫斟茶,一边解释道
“覆公子有所不知,中秋临近,今年花魁大会要开始了。”
古代选秀比赛吗
覆芫芫露出兴味的神情,“所以杨小姐也会参加吗”
杨溢溢轻轻颔首,眼底浮现一丝向往之色
“届时,长安城里所有的青楼女子都会去参加选举,比拼才艺。夺魁者将会一举成名天下闻,从此扶摇而上,成为花魁第一人。”
“原来如此,那杨小姐可想好表演什么了”
只见杨溢溢轻轻摇了摇头,一脸苦恼
“大概还是与往年一样,唱一首古曲罢。但未想好唱哪一曲”
顿了片刻,又道
“覆公子可要听一曲为奴家参谋参谋”
覆芫芫点了点头,看着她端坐于古筝之前,凝神静气之后,葱白手指拨弄着琴弦,便闻动人心弦的歌声悠然响起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
汉有游女,不可求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