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佑钦沉思片刻,斟酌着说道,“可是进入这里,必须经过一段极长且两边皆为峭壁的路,很容易被埋伏。覆伯鸿这人,用兵极为稳妥,具有大局观也注重细节。他不可能想不到这点。”
“那你可有什么建议”安佑钦沉思片刻后,认同了他的看法。
“臣认为可以兵分三路,一路进攻主关口;一路进攻王兄刚才所标注的地方,关于如何通过那段险路,我们还需还需仔细商定细节,以防埋伏;最后一路则走这里”
说着他的指尖滑向舆图上极为偏远的一处所在,补充道,“这处因为路途遥远,相比其他关卡,守备以及管控都要薄弱一些,更易于攻破。更重要的是,我们只要突破这里便能直接绕到峪关的后方,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妙啊真是妙哉”安佑明称赞道。
大臣纷纷附和,殿内一片称赞之声。
安佑钦不骄不躁,淡然一笑,“臣也不过是无意中想到的。”
安佑明看向安佑钦,对于自家老弟卓越的军事才能由衷的感到惊叹,故作沉吟片刻,道,“就这么定下了,待开春之日积雪融化之时,大军便开拔”
“谨遵圣谕”
覆芫芫被管家带到一座极为精致的小院之中,她用挑剔的眼光看过去,竟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突厥国地处北方,比大周的气候要冷很多。覆芫芫在屋内烤着炭火,鼻尖被冻得一点红,小脸雪白雪白的,缩成一团,裹着毛茸茸的狐狸毛,像一只可爱的小狐妖。
安佑钦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幅养眼的画面。
旁边安排给覆芫芫的小丫鬟青娥看见自家王爷回来了,躬身问安道,“王爷金安。”
覆芫芫听见动静,抬眼便看到那张可恶的脸。随即收回目光,当他不存在。
“你主子可用过晚膳了”安佑钦取下身上的披风递给青娥,随口问道。
“还没呢。”绿娥将披风挂到衣架上,问了一句,“王爷是要传膳吗”
“传吧。”
“喏。”
俄顷之后,桌上满满当当摆满了美食。覆芫芫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怎么了,可是这些食物不符合芫儿的胃口”安佑钦关切的询问。
看着他深情专注的模样,想到他后院的各色美人,覆芫芫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她也不想陪他演戏了,单手撑着脸颊,慵懒的说道,“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
“嗯什么芫儿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安佑钦笑了笑,还是温温柔柔的样子。
覆芫芫深呼一口气,硬着语气道,“咱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虽然我是覆伯鸿唯一的女儿,可若是你们把我当做威胁他的筹码,那便是大错特错了”
从大周开国以来,死于战场的覆家人不在少数,他们爱国,忠于国,为了国家甚至愿意奉献出自己宝贵的生命。她心里明白,对于覆伯鸿而言,若是在国家大义与子女亲情之间选择,他绝对会选择大义
若是安佑钦想通过这虚伪的深情来达控制她,从而来达到影响覆伯鸿的目的,那可真是搬着梯子上天没门了。
“所以你最好的方式是杀了我,因为你从我身上得不到任何你想要的捷径或是机密。”覆芫芫冷冷的补充道。
“你为什么不信,我对你是真心的呢”安佑钦眼底极快的闪过一抹黯然,苦笑道。
因为我已经光顾你的鱼塘了啊,你只是养鱼成瘾了而已覆芫芫眼神放空,没有说出心中的真实想法,“你从来没有尊重过我。我只是你从大周绑来的女俘虏,仅此而已。”
“你原来是这样想我的吗”
这不是你心里的真实想法吗覆芫芫见他还在入戏,不由皱紧眉头,有些不耐,“既然已经说开了,你大可不必这样。”
“”安佑钦没有再说话,只是叹息一声,又说了些关心的话,这才起身离开。
覆芫芫看着他的背景,莫名有些孤零萧瑟的意味。
所以,这也是演技吗真是可怕的对手。
接下来几日,覆芫芫都没有再见过安佑钦
每日无事可做,她只能通过练字消磨漫长的时间。每次练习永字八法,都有新的见地。
当覆芫芫在宣纸上落下最后一个字,拿开镇纸准备将练好的字收起来的时候,才发现满满一篇都是“顾也朝”三个字。
脑海里浮现出顾也朝那张美得惨绝人寰的脸庞,想着他们仅有的几次相处,就像是生活里每一天的朝阳与黄昏一般,鲜活又动人,真实平淡又让人流连忘返。
唉不知道俨之有没有想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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