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胎摩擦的声音划破了原本安宁的夜晚,意识到某些人并不打算就此歇息的太宰的脸上多了一分诡异的笑容“看样子,过于剧烈的附加运动让某些人神经过于兴奋了。”
樱很安静的趴在太宰身上,这种姿势算不上多么舒服,女孩的眉毛很不自然地皱了起来。太宰很清楚女孩只是佯装了入睡的模样,但他并没有开口捅破。
敲门的声音响了起来,间桐雁夜浑身是伤站在了门前。
对方的手一直放在口袋中,神色似乎有些阴郁。看样子魔力有些供应不足,berserker没有任何要出现的迹象。
“这么晚了,间桐先生不打算回家休息吗”太宰笑眯眯地堵在了门前,雁夜的视线越过太宰,朝着屋子里面看过去,试图找到樱的位置,“aster已经休息了,有什么事还请明天再”
太宰的笑容在看到了雁夜背后那个矮小的老人的瞬间凝固在了脸上,气氛骤然降到了冰点。
“间桐脏砚阁下,夜安。”
老头佝偻着从雁夜背后绕了出来,已经耗尽了最后力气带着对方来到太宰据点的雁夜身形晃了晃,直直跌倒在了地上。
太宰眉毛挑了挑,不动声色想要去扶一下对方,脏砚却伸手阻止了太宰的动作。
“无需担心,雁夜的盟友哟。”脏砚低沉且难以入耳的声音笑了起来,如同气泡在肺部炸开一般沙哑难听,“我将我的杀手锏都给了我的孩子,他的生命力足够支撑到这次圣杯战争结束。”
用樱的身体孕养了一年的虫蛊,自然是上好的魔力供应源。
“我是来和你谈一次交易的。”脏砚用拐杖敲了敲地面,一个红色的法阵浮现在了太宰脚下,“caster,你一定也有必须获胜的理由吧。”
理由吗
太宰垂下了眼帘,默不作声地看着地上的法阵。他尝试着去思考他来到这里的理由,过往流水一般的飞驰而过,他又想起了故友的身影。
织田作,织田作之助。
如果一定有什么无法达成的愿望需要依靠那个东西的话,大抵就是复活故友这个心愿。可是谁知道那所谓的万能许愿机究竟是什么东西,隐藏在他的内部
的又是怎样的污浊。
人类的贪欲势必要污染一切,而贪婪的源头又能干净到哪去
“当然,被选中的人,都有自己的愿望不是吗”太宰笑了起来,似乎已经和那个佝偻的老头达成了一致,“所能达成的范围之内的帮助,我很乐意。”
“你当然能做到。”间桐脏砚满意地笑了起来,“就和控制旧caster一样的原则。”
第一缕光还没有透过云层,淡蓝色的光充斥在了间桐大宅。樱再一次回到了这个地方,女孩很安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
间桐雁夜已经彻底疯了,恍恍惚惚他又看到了葵,从温温柔柔的笑容变成鄙夷的眼神。樱再一次回到了那个满是爬虫的地下室中,她看着雁夜踉踉跄跄跑过来和她道歉,然后看着那个男人跌入了虫池之中。
女孩的神色冷漠,仿佛只是在目睹一个不相干的人离开了这个地方。
“樱会感到难过吗。”太宰缓缓蹲下身子,将女孩揽进了怀里。
女孩沉默了半晌,乖巧地环住了太宰的脖子,“不会哦,caster。”
他是自食其果,反抗的下场就是如此。没有人会为了一个弱者送上挽歌,更没有人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流下眼泪。
“我并不感到难过。”
对于临时改变盟友这件事,太宰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言峰神父很自然的描述了自己那边的大致情况,为了能够召唤出圣杯,在完全利用完assass之后,那些暗杀者宣布退场。
言峰绮礼非常自然地谈起了他父亲的死亡,只是令太宰感到意外的,是他脸上并没有任何哀伤的神色。
而这一次面谈,太宰并没有看到远坂时臣。
“老师因为意外身亡,而他的妻子,被间桐雁夜伤害导致失去了记忆。”男人刻板的转述了事实,至于其中隐瞒了多少真相,太宰并没有兴趣知晓,“而恩师的英灵archer,现在暂时与我合作。”
很有趣的掩饰。
太宰的视线毫不畏惧地撞入了神父平静的瞳仁里,那里看不到任何的痛苦和懊恼,更多的是一种深埋在底的,由衷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