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儿去往梨花苑拜见玉纯嬷嬷,一次不得果,碰巧玉纯出京去了。不几日,就有丫头过来传话,嬷嬷回来,请姑娘捡个下午时分去。
转下午,星儿就得了闲,赶忙忙的奔向了梨花苑。
梨花苑,顾名思义,必有梨花树,只是现在已近谷雨,梨花早已掉落得差不多,树枝上拔了新叶子,嫩绿嫩绿的。
星儿一进苑内,就被惊到了,这是她第二次来,但第一次进的门里。
梨花苑里,景色别有风味,房屋都是两层的,也有楼台,也有假山石荷塘,倒是与御花园一样的,就是袖珍了些,只是奇的,荷塘边上养的不是仙鹤,而是几只综溜溜的鸬鹚。莫不是这塘子里养了大鱼星儿想。
没想到这宫里还有这等锦绣之所在,自己真是孤陋寡闻了。
一进得门里,就有门里的一个宫女迎了上来。
“请问姑娘找谁您是那个宫里的”
“你好,我是太后宫里的侍读女官,名唤锦华,字星儿的,今日来拜见玉纯嬷嬷。你且去禀报,就星儿求见,便好了。”星儿速来知道玉纯嬷嬷在太后面前是最得体面,所以自谦的了一遍。
“噢,原来却是姑娘到了,嬷嬷早有吩咐,这边请,你且随我屋里来。”着宫女引星儿进了一处屋子。
星儿随她进了一间堂屋,这屋子里倒是别致,四壁都已乐器装饰,堂屋的正中间是一张条案,条岸上是一尊西洋座钟,两侧分别是将军罐掸瓶等,条案前还有一张八仙桌子,上一只青铜的方鼎香炉子,袅袅青烟飘出。桌子上又放了几色果盘点心。八仙桌子两侧各一张太师椅。
一般的堂屋两侧定是两排椅子茶几,这个堂屋没有,只有几只团凳散落着,恐是平时用不到那些四四方方的东西。
“姑娘,您且在这里等一等,我这就去禀了嬷嬷。”宫女搬了个团凳到她身边。
那宫女上了楼,星儿也并没坐下来,而是去欣赏墙上挂着的各式乐器,一圈下来颇有所得。
不一会儿,便听到玉纯嬷嬷尖细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有有笑的,不一会儿就见玉纯嬷嬷走了下来。
“哈哈哈你那丫头来了”玉纯高心询问。
“是的嬷嬷。”刚才的丫头搀扶着。
星儿忙回转身走到了堂屋的正中,侍立等待。
“给玉纯嬷嬷请安。”星儿福身。
“哎哟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豆丁儿,好好好,快起来快起来。”玉纯笑脸相迎。
“春梨,快去倒茶来,在取些干果,这丫头可是稀客。”
玉纯嬷嬷忙让人给星儿填了茶几椅子。自己坐在了八仙桌子旁,丫头们又给星儿上了干果香茶。
“嬷嬷这儿上午在这堂屋里给丫头们号腿来着,还没收拾,你别在意。”着玉纯嬷嬷端起了茶杯轻啜一口。
“前几日星儿来看您,把门的姐姐,您去南方选伶倌儿了。今日看来,您一定是选着可心儿的了,在这屋里单独。”
“我就你这丫头最灵,最能看出事儿来,果然是的呢。”玉纯看星儿的眼神充满喜爱之色,是长辈对晚辈的喜爱之情。
“今日星儿来,也是来向嬷嬷求教的,嬷嬷您可不要拒绝。”星儿微笑,“星儿知道要想练好身段必得吃些苦楚,星儿生愚钝,先前您在赏雪宴提点我,我都没敢前来,怕误了您的好名声,今日,星儿可是涨足哩子才来的。”
星儿这些话,从始至终都直视玉纯嬷嬷,面对一向挑剔又尖酸的玉纯嬷嬷,丝毫没有怯懦。玉纯最欣赏她这点。
“还有,嬷嬷您可别对星儿客气,您一客气的,我反而要端了客饶架势,就埋没了您爱护星儿的好心了。”
玉纯嬷嬷听星儿了这许多,微微笑意挂在嘴边,看着星儿,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欢她。
这孩子知道是要吃苦的,但却不矫情,守着太后却不骄傲,也不拿着身份,年纪实在难得。
“你既已知道,来我这儿是要受些苦楚的,那为何还来了好多人巴不得躲了去。”
“嬷嬷,星儿福薄年幼飘零,是太后老佛爷恩重,方能养在这深宫中,锦衣玉食,又仗着太后她老人家的照拂,才没人敢欺负。能得嬷嬷看中,星儿怎能不知是嬷嬷您的抬举,您点了星儿让星儿来学,星儿哪有不知个好歹的。”星儿十分谦虚。
“好你这丫头对我心气儿嬷嬷我既愿意教你,就必不会隐瞒,定然倾囊而授。”
星儿忽的起身,双膝跪地,一个响头磕了下去。
“师父在上,徒儿朱锦华拜见师父,从今后,必定刻苦学习,不负师父教诲”
玉纯嬷嬷似等这一刻等了好久,几步上前,扶起了星儿。
“快起来我的儿。”玉纯双手扶着星儿的双臂左右端详了半。
自玉纯第一次在疏庆宫见到星儿,就觉得这个女娃娃不一般,她在面对帝王和后妃时并不怯懦,且不卑不亢。
上次的赏雪宴又发现这孩子并不自私,能够帮助别人,而且不争强好胜,至少不明目张胆的去拼强夺胜,这点最难得,在不经意间,或者帮助他人时展现自己的实力和能力,这才是个中高手,让人不可轻视。
玉纯嬷嬷将星儿扶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的徒儿喜笑颜开,从腰间取出一样东西,递到了她的手郑
星儿端详那东西,似哨子略长,又似短笛略短,有些吃不准。
“师父,这是何物”
“好徒儿,这是师父送你的见面礼,北国的风哨,这是为师我的父王所赠之物,家中兄弟姐妹都有一只。”